河内郡中,司马老头站在城墙上,焦急的眺望着。
寒霜飘落,将老头身上裹成素白。
司马老头身体冰凉,可是一团火气在胸口郁结,烧得他双目赤红,嘴角发干。
“不讲信用!不讲信用!不讲信用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司马老儿哪里不知道自已被骗了。
严格来说对方也没有骗自已,只是故意隐瞒了某些关键信息,导致自已误判。
但是这个误判很严重,有可能导致自已破家灭门赤族。
“家主,咱们的人出去打探消息,全都被围城的六卿军队抓了,包括咱们的暗卫,也不是六卿对手。”
“嗯,知道了!”
司马老头眼神一阵迷离,瞳孔失去聚焦。
城外,六卿营地连城一片。
素白的布帆猎猎飞舞,哀乐之声不绝于耳。
具象的事物一点点变得模糊,扭曲。
就像无数绳索,密密匝匝缠绕在河内城上。
司马家,就像是粽子里的米和肉,等着下锅上桌。
“噗!”
老头一口血吐出来。
不是鲜红的血滴,而是暗红色,近乎黑色的血块。
掉在地上时还晃荡了两下,然后啪嗒碎裂。
司马老头眼神清明了少许,随即感到彻入骨髓的寒意。
“走!回去!”
屋中。
司马老头用四个炭火盆围着自已。
许久,冻僵的身子终于舒缓起来。
司马老头目光阴鸷,就像冬眠的蛇,缓缓复苏。
“六卿招来天下诸国,想来是料定君上已经驾崩,是咱们司马家秘不发丧。”
“他们这是要借天下人逼迫咱们,让咱们交出国君。”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可惜,他们盘算错了!”
说完,司马老头带着一群人回到后宅。
国君正在和司马朗下棋。
一边下,一边谈笑生风。
“君上,六卿世家探不出您的安危情况,招来诸国使者,想要逼迫您现身,他们甚至集体举丧……”
国君“哦”了一声。
并没有因为自已的“葬礼”而意外。
“六卿当真奇怪,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想让孤活着,还是不想让孤活着?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六卿这一连串迷之操作,别说岳川,就是司马氏以及国君都看不明白。
他们围着河内郡,到底图什么?
司马老头说道:“君上,眼下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您现身,借诸国使者之力,压制六卿,收其兵,削其权。”
国君沉默了几秒,“你还是说第二种吧。”
六卿的兵权不是那么好削的,更不可能收回。
以往,国君也都是借六卿压制六卿,保持平衡。
现在六卿精诚团结,一丁点机会都找不到。
“是!君上,第二种就是,您继续隐而不出,看六卿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过,眼下的局面,也只能如此。
“那就第二种吧。”
与此同时,俱酒等公子哥分别抵达六卿大营。
看着士兵们集体披麻戴孝,公子哥嚎啕大哭。
哭过之后,公子哥迅速收拾好了情绪。
“赵卿,父亲御驾亲征,征程未半,却崩于途中。我作为父亲的儿子,必须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
“赵卿,希望您能帮我!”
”我定然不会亏待赵卿。“
这时候,一个家臣来到赵简子身边,耳语几句之后,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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