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想想之前的周礼,再看看你连夜赶制出来的礼,是不是这么回事?”
一番话把孔黑子说得哑口无言。
挑灯僧把手中的书稿放在孔黑子手上。
“为君作礼易,为民作礼难!为君作礼很容易名传千古,为民作礼却很可能尸骨无存。孔先生是想干大事呢,还是作小文章呢?”
一句话激得孔黑子面色通红,黑红黑红。
“某!自然是干大事的!某铁骨铮铮,岂是修降表的墙头草?”
这一瞬间,孔黑子终于悟了。
之前的自己,只是在“周礼”这个小范围里打转。
自己只是把周礼研究得滚瓜烂熟。
但周礼并不是一切。
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把周礼扩大化,让所有人都去接受周礼、遵守周礼。
湖再大,终究是湖。
海再小,那也是海。
一辈子在湖中做文章,为什么不能从一开始就以大海为目标呢?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是礼崩乐坏,不是人心不古。
而是人们觉醒了、开智了,知道对错、明辨是非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好欺骗了。
再大的石头,也压不住萌芽的小草。
石头能压死十个小草,一百个小草。
但这些小草会化作春泥,成为下一个小草的养料。
终会有一个小草顶开石头,得见阳光。
一个人看到此情此景,觉得小草杂乱无章,于是锲而不舍的修剪杂草,欣赏石头的美观。
一个人看到此情此景,搬开石头,给杂草浇水、施肥,欣赏草坪的蔚然如茵。
“多谢两位先生,某悟了!”
孔黑子向二人行礼,抱起一摞书稿转身离开。
岳川连忙将其叫住。
“孔先生,这才是刚开始,后面还有呢。”
说完,岳川拿出九天玄女传授的兵法、战阵。
“长卿,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后者接过来翻了翻,随即眉头皱起,“这是什么?”
“人族的兵法之祖、阵法之源!”
听到岳川的话,在场众人全都色变。
祖、源这些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
岳川解释道:“这是九天玄女传授给轩辕的兵法战阵,轩辕靠着这些击败了蚩尤。”
长卿顿感烫手,高声惊呼道:“岳先生,您该不会是把轩辕坟给掘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岳川说道:“我不过是遇到一个有意思的朋友,那朋友与我相见恨晚,送给我一些书稿、资料罢了。”
长卿翻看着手上的兵法、阵法资料,越看越费解。
“就这?岳先生,这就是击败蚩尤的兵法、战阵?这……这根本狗屁不通好吧!”
岳川说道:“你说它狗屁不通,是因为你用人的视角去看它。”
“不用人的视角还用什么?”长卿不解。
“尝试用‘天’的视角,你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天?”
听到这话,长卿还是不解,挠着头仔细思考。
旁边的挑灯僧却浑身一震。
他转头看向岳川,沉吟许久低声问道:“岳先生既然已经知道‘天’,那么,岳先生如何看待它?”
挑灯僧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感。
没有对天的尊敬,也没有对天的畏惧。
就像在谈论毫不相关的阿猫阿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