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圣贤之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王竞择恭声说道:“学生便是听了老师讲道,方有所悟!”
岳川看到王竞择脸上恭敬而又狂热的表情,心中一笑。
“圣人无常师。便是孔先生,也同样师于为师、国相、长卿。孔先生曾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这,便是我今日要传给你的道——父不必贤于子,子不必愚于父,相较祖宗之法不可违,我更喜欢子孙强爷胜祖!”
“这个道理,你悟了吗?”
王竞择不是傻瓜,相反他非常聪明。
岳川说的道理非常直白,根本不用思考和揣摩。
可正因此,王竞择反而一句话也不敢说。
学生对老师只有崇敬,怎么能以超越老师为目标呢?
尊师重道,这是最基本的!
而且,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知所学包罗万象,所思所想天马行空。
在老师面前,自己就像观沧海之无量,仰星河之浩瀚。
自己怎么可能超越老师呢?
彼此之间的差距,根本无可计量,更无可想象。
然而,王竞择一抬头,便看到岳川那充满鼓励和期望的目光。
一瞬间,王竞择心中发热。
他重重点头,“老师!我会超越你的!即便我不能,我的子孙后人,也一定可以!”
“哈哈哈!我等着你,也等着他们!”
说罢,岳川手腕一转,鞭子在空中炸响。
身下骏马立刻从漫步便为冲刺。
王竞择业同一时间加速,两人在琅琊城外的道路上飙车竞速。
马蹄远去,路边的草丛中冒出几个脑袋。
他们踮起脚尖,张大嘴巴,朝着远处的身影眺望。
“嘿,葛二愣子,刚才那人的声音好生熟悉,我怎么记不得是谁了?”
“云小胖,你都喊他二愣子了,还指望他能记住?”
“看不起谁呢?刚才那两人,其中一个我记不得,但另一个我绝对不会听错,他就是王大郎!”
“王大郎?哪个王大郎?”
“还有哪个王大郎,就是被满门诛杀的那个王大郎!”
话音刚落,说话的葛二愣子眼珠子瞪得溜圆,瞳孔极度收缩。
“王大郎不是死了吗?哎呦我滴妈呀,刚才那个该不会是王大郎的鬼魂吧?”
其他几人也都浑身哆嗦,激灵灵的打着寒战。
哪怕天上阳光灿烂,几人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妈呀,快跑!”
往前冲了几十步,葛二愣子突然站住。
“哥几个,你们这是逃命呢,还是送死呢?”
几人恍然大悟。
王大郎的鬼魂刚从前面路过,自己拼命地追上去,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哎呀,葛二愣子,你不愣啊!”
“没看出来啊,二愣子是聪明人。”
“听二愣子的,别走西门,咱绕远点,走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