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地朝门那边后退了点,脸上依旧挂着冷静的笑,“不说道,公子莫非打算动手不成?”
“是呀,以往敢这么和爷说话的人,早就被爷丢进南台桥下喂鱼了。”陈歇抵着下巴,眯起眼笑,“但念在你长得标致的份儿上,本公子愿给姑娘几分薄面。”
他斜睨了一眼那打着哆嗦的老人,又淡淡将视线投向她,眼角含着暧昧的笑意,“不知小娘子腰软几许?足下金莲几寸?你若能叫声陈大官人,我便饶了这大夫。”
这不要脸的劲儿真是跟之前瑟吉有的一拼。
来到这古代那么久,余鲤跟人对话时,总是习惯性地不自觉整起那套文绉绉,殊不知有些人根本就不配。
余鲤翻了个白眼,索性装也不装了,“你在狗叫什么?你爹我有点耳背。”
“你……”
她呸了一声,陈歇的表情已有些挂不住了,恶奴们又朝她汇聚过来,余鲤二话不说直接夺门而逃,“好话说不通非逼人骂你,少在这儿撒欢儿,一群傻猴。”
“给我追。”
陈歇眸光一冷,那家奴得命撒腿准备去追她。倏然间,余鲤感觉手腕被攥住,接着就有一只胳膊横空挡在门前,“慢。”
那人声音铮然如铁,凛冽的眸光一扫便止住了不少人欲上前的步伐,玄衣披身,锋芒毕露。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子,实在不属大丈夫所为。”
“你是何人?”被吓到的家奴觉得丢了面子,恼怒地直指他鼻尖。
来人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角,却不予回复。
余鲤微怔,转眸看向与那人同行的白衣公子,他已经放开了攫着她的手腕,极其有礼地站在她身边。
见她视线看了过来,就静静盯着她,朝她露出一个温隽的笑来。
他挥开玄衣男子的手臂,从腰间取下一块木牌,坦然地拱手行了一礼,“吾们乃县门衙役,范无咎与谢必安是也,巡查途中偶闻医馆喧嚣,故前来一看,唠扰各位了。”
余鲤默不作声地站着,目光在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上来回打转。
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道揶揄含笑的声音,她抬眼正对上谢必安狡黠的双眼。
面如冠玉,气质清雅,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身边轻笑着说:
“小姑娘,好生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