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时顿了一下,“但不是那个化妆师。”
“你知道如果没有她的强烈要求,警方甚至不愿意去追查纵火犯吗?”余鲤烦躁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假设她是真凶,只需要做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就好,她根本没有必要出头不是吗?”
事实上她已经不想演下去了,之所以仍然是用娜塔莉的口吻在说话,还是怕得知真相后的裘克心理防线会崩塌,保险起见,她准备最后试探一番裘克的态度。
“所以在重新投入瑟吉怀抱这件事上,她也是被迫的?”
裘克沙哑的声线充斥着浓重的嘲讽意味,连带着呼吸也不自觉沉了几分,毫不客气地把她接下来准备说的话噎了回去。
余鲤:“……”
她知道这可能让人很难相信,可事实就摆在这儿,她能有什么办法。
“看不见的日子里,我就会想到她。”裘克说。“你不了解她,她是个美丽又轻浮的人。”
“我只能恨她,”他说,“不恨她我能怎么办呢?难道去恨那个死掉的毒虫吗?火是她放的,就能证明我的脸也是她毁的吗?”
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他就只剩下泛滥无边的想象,裘克头回觉得自己是这样恶毒的人,内心被阴暗的诅咒填满,好像身体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会构思她的死法,很多,还有那些他从来也没见过的景象,而当他意识到这些时他已经在抽搐了,不知什么原因从何而起的痉挛。
“娜塔莉,你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觉得,瑟吉的姘头是无辜的?”
他声音忽地停了下来。
余鲤的手被他又一次地握住了,捏得很紧,不过这次是另外一只。
“娜塔莉。”
余鲤触电般如梦初醒地想把手抽回来,可钳制住她的力度太大,她怎么也扯不出。
“娜塔莉。”
裘克捏着她,苍白的手背上每一根青筋都显得了无生机。
“娜塔莉。”
指腹剐蹭过她的手掌,她掌心凹凸不平的小伤疤带着略微有些磨人的触感。
裘克的声音在发抖。
“娜塔……”
“嗯,我在。”她按住裘克的后脑,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