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吐出来的瞬间,余鲤就被吓得往后窜出去几米远,尽管如此鞋面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些秽物。

余鲤:“……”

救……命。

瑟吉简直就像个无时无刻不带给她惊吓的灾难,总能在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把她恶心出新天际。

“你手上拿着什么?”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酸味,瑟吉起身,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嘴,摇摇晃晃地朝余鲤走去。

“钱?”

他在看清那两沓五厘米厚的钞票后忍不住弯起了眼。

余鲤无动于衷:“你可以理解为分手费。”

“……天呐,我早该想到的。”瑟吉微不可闻地叹气了声。

“你就是个……”他一面摇头一面微笑着走向她,“喂不熟的婊/子。”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和以前一样……贪心、虚荣的三流货色。”

瑟吉站到她面前扬起手的瞬间,余鲤下意识拔腿想跑。这个男人在游戏中的设定可是喝醉了会打人的。而当她掉头时,手腕却又被粗暴地钳制住。

预料中的拳头或巴掌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上她脸颊,余鲤有些惊悚。

他明明上一秒还在骂她。

不对,是骂原化妆师。不过都差不多。

“爱财,我理解,谁不爱财,是吧。”手掌依旧紧贴着她的脸,瑟吉眼底的痴迷清晰可见,“那你就更不应该同我闹脾气了,我亲爱的化妆师,你想要的一切只有我才能给你。”

余鲤:“……”

她才不觉得这个分手还要扒人衣服的男人能有多大方。

瑟吉言语间呼出的气息,和他的手背上,都有股呕吐物的残留味。

他眯起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接近于下流的神色,喜怒难辨,说不上是蛊惑还是威胁。

与此同时,手也彻底不老实起来。

“一顿饱和顿顿饱你分得清吧?你很聪明,不需要我来替你衡量利弊。”

瑟吉近乎哄骗地说着,指尖非常娴熟地点上她的唇瓣,向下滑。

从下颌,到脖颈、锁骨,最后竟直直朝余鲤领口处探去,似乎想伸进她的前襟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忘掉你今晚的无礼,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说这话的油腻程度已经无异于皮塔在你耳边说“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追我”了。

余鲤:“……”

她简直,忍无可忍。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皮笑肉不笑地一拳挥过去,余鲤直接把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揍趴下。

***

裘克是被一种尖锐的类似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吵醒的。

忍着被吵醒的不快打开门,对上一双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蓝眼睛。

平心说那双眼睛不丑,眼珠里的蓝色比一般人更深更纯粹,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圆溜溜、湿漉漉的,让他无端联想起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这种联想只持续了一秒。

当裘克在看清女人在干什么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流浪狗都比她体面!至少流浪狗不会用爪子挠门!

“——你又在搞什么鬼?!”

余鲤吹了吹被挠痛了的指甲:“理解一下啦,深更半夜的,敲门会扰民。”

裘克咬牙:“你挠门就不扰民了是吧。”

她耸肩,“起码只吵你一个人。”

裘克:“……”

他瞬间又想把门关上了。

余鲤眼疾手快地一只手横了过去,身体微侧,裘克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堆积的各种大包小包。她笑眯眯的,“半夜找上你呢,是想求收留的。”

“什么?”裘克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