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盼着班恩退休?”男人好笑似的,一个脑瓜崩不轻不重地敲在余鲤脑袋上,“我甚至连三十五岁都不到。”
她捂着脑门委屈地撇撇嘴,“那就不要班恩退休,我和班恩一起守护这片森林。”
“不是只有学枪才可以成为一个守林人哦。”
班恩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顺手扯下一片树叶,沿着中间的脉络对折,递给她,然后又扯下一片,“作为一个优秀的守林人,首先得学会吹叶子,班恩可以先教你这个。”
余鲤望向手心里躺着的叶子目光呆滞,“……守林人都必须得会吹树叶?”
“当然,这是每个守林人都必须掌握的专业技能。”班恩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语气真挚又肯定。
如果余鲤真的只有十岁的话估计都信了。
余鲤:“……”
好像发现了班恩隐藏的腹黑属性。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夜晚回到家,终于把一直闹腾的小姑娘哄睡着之后,班恩身心俱疲。
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安静地望着他。
他把邦德招呼过来,痛苦地分享起自己一天的带娃经历来,“卡普纠缠了我一整天,真搞不懂小女孩怎么会对枪械那么感兴趣,一般像她那么大岁数的小姑娘不应该更喜欢洋娃娃或者毛绒玩具什么的吗?”
呃?
邦德挑了挑眉毛。
“唔,这个也不一定,我家有个小妹妹就对那些东西不太热衷,反而更爱摆弄男孩子的机器人。”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答。
班恩更头痛了。
他摆摆手:“不说我了,你是和卡普闹矛盾了吗?她最近总躲着你。”
邦德身体稍微向后仰,颓废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惆怅得不行。
“……我哪里知道又怎么惹着她了,受不了,小女孩的心思可真难猜啊。”
两个被小磨人精折磨得头皮发麻的男人同病相怜,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
不知道已经被两个人视作折磨精的余鲤此刻正做着个不太安稳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那个少年。
邦德,还有身边围绕着的一群她看不清脸的偷猎者。
班恩被踩着脑袋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样子。身边人嬉笑着,气氛太欢乐太活跃了,好像大家都只是在玩闹,“创造米诺陶诺斯”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危险性的游戏而已。
班恩的头整整被砍了三下才掉。
第一下绽开皮肉,露出开裂的骨头。第二下斩断了链接的脊椎。只剩下那一层皮让头颅不至于掉落,倒着的眼睛与脖子平行,摇摇晃晃地悬挂着。
第三下那层皮也断了,男人的脑袋终于掉下来,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正好停到她脚边上。
握着斧子的少年毫无征兆地朝她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
还是那张普普通通的脸,眼神里没有一点光。
……
余鲤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中的惊恐和警惕还没完全散去,就注意到梦里的少年在她床边摆弄着猎//枪。
她下意识尖叫出声,邦德被吓到,像只受惊的猫咪一样从床边弹出去,莫名其妙地望向她。
“你怎么了?”他歪了歪脑袋,惊魂未定的模样。
呼。
余鲤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是那个熟悉的邦德。
余鲤一看见他就烦躁,把头发抓得像鸟窝一样乱糟糟。
“噩梦而已,不用你管。”
她没好气地说着,邦德仿若不在意似的笑眯眯看着她。
“听班恩说,你很想玩枪?”
他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枪托,枪口那端抵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