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她,可她却像是把他当成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紧紧地环抱住,这一推导致他们双双栽倒。
她的脊背重重撞上身后的大床,他看见她蹙起的眉。
下一秒。
她用涂抹着鲜血的嘴唇吻他,在他明显一怔的神情中,带着竭嘶底里的疯狂与浮夸。
她五官兼顾着轻佻与艳丽,在皱皱巴巴的被单下显出某种颓废的热情,她的眼眸尽头是一片空无一物的虚无,就像是不可思议的宇宙天体,任何人的探究都将是有去无回。
他从怔愣中回神,突然开始肆虐的放声大笑。
“来抢啊。”
他随手抽出来一根火柴,将其咬在了唇齿间。
这个世界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间炼狱,余鲤见过太多的堕落与腐败。就像是黑暗中滋生的影子,永远也摆脱不了。耳边响起了许许多多嘈杂的声响,有人在哭有人在笑,她辨认不出那些空穴来风的声音究竟出于何人,她什么都听不清,只闻见氯酸钾和硫磺的味道。
她伸手去夺那根火柴时,他的吻恰好落在她锁骨,火柴梗头的那端摩擦过她的肌肤,有种仿若灼烧般的刺痛感。
她忽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旺盛欲望,这是个正常思维,就像一股不可抗力撞上了一个无法撼动的物体。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里,一边吸毒一边做//爱想必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她的双腿环过他的腰,开始用力亲吻他。他微微眯起眼:“宝贝儿,知道么,我简直要开始喜欢上你了。”
他按上她的脖颈。
在这短短几秒却近乎荒唐的过程中,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匕首,利器的加入在此竟也不显得突兀了。
“烟和火柴是我对你的嘉奖,你之前说了一番很正确的观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甚至还给了他一拳,虽然未命中,下次我会好好教你。”他跳跃性极大的话语令她困惑不解地歪了歪头,他又不厌其烦地将她脑袋扶正了回来:“总而言之,你让他成功愤怒了。”
他的吐息中似乎还夹杂了点不可言喻的浪漫。
浪漫与危险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挂钩的,它们共同拥有着不确定性。
“于是他切开了你的气管,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他的刀锋慢条斯理地顺着血管向下游走,仿佛艺术家提着笔在描摹一副震惊欧洲的绝世名画:“就像这样——”
刀片自下向上呈弧形切开气管时,余鲤最后的感官只有呼吸困难与疼痛。
“他又开始画那副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