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外甥是晚辈,只有吃亏的份。这也就是逃荒路上,若是在村里,外甥敢像今儿那样打亲爹,怕是早就被人戳脊梁骨了。
刚好前面的外甥不打算停,于是赵斌也鼓了一口气,即便要歇,也先赶两天的路,确定身后的人追不上来了再说。
要的是,他们这一行中的女眷都挺懂事,没有那能走还要坐板车的。赵斌父子三人拖一个马车,杨大林有弟弟帮忙,温云起则是和高志鹏换着走路,最重他家一直没停下,也不觉得有多吃力。
走了一个时辰,距离歇息的地方有了七八里路。高志鹏又换下了温云起。温云起慢走几步,和在赵家的人走在一起:"舅舅,我的意思是,一会儿太阳落山咱们就停下来做点晚饭吃,吃完了咱们趁着夜里凉快多赶一会儿路,若是能一鼓作气赶到县城外最好。主要带着的水不多了,县城那么多人,应该能找到水......"
上辈子县城外就有水,只是太少了,井里只剩下一个底儿,他们排了一天多,每家只得了
一个桶底
水最多管到明天下午。
昨天的水都只剩下了小半桶,再怎么省,这么热的天,不喝水那会死人的。那小半桶该不会拒绝。”
赵斌本来就有躲高定财的意思,闻言点头赞同:“你跟后头的大林说一声,想来他们应两家走的时候,没想过带大林。
有高兴的。
当然了,能找到知根知底的人结伴同行,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大林主动跟上,他们只杨大林挺怕被姑姑追上,得了温云起的话,点头道:“志毅,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走,是走是停,不用问我。"
于是,
一行人不光没有停下来歇着,反而还走得更快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就是官道,一行人停下来烧水煮饭。他们动作快,遍地是柴火,天气炎热,锅里的水实在不多,一把火就烧开了。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众人已经吃完收拾好重新启程了。
了高定财喊叫的声音。
踏上官道时,温云起远远看见了他们来时的田地中有了一架带棚的板车,好像还听见拖车的高志鹏不止没有扭头去看,脚下还跑得更快。后面的两架板车紧随其后。杨大林真是魂都吓没了,他护着弟弟妹妹已经很难,可再不能添上一双表弟妹。高定财累到虚脱,随时都有倒地晕厥的可能,好不容易看见了儿子一行,结果他们竟然跑了。
他真的受不住了,回身去看马车里,见杨梅娘似乎缓过来了些,但还是同样没有力气。
高定财目光落到了白灵儿身上:“孩子,要不你下来跟我一起走?"白灵儿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脚:“可是我没有走过远路,走一会儿脚就会痛。”"她的脚受不住,还是我下去。"杨梅娘起身,作势要下马车。.........把我放在这儿,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老天有眼,总会给我一条活路的。她滑到板车边缘,身子晃了晃,又倒了回去,哭着道:“财哥,要不你别管我了吧?我一个娇弱女子在路旁能有什么活路?
左不过是被那些男人带去糟蹋罢了。
"不!"高定财把人塞了回去,“我会治好你。”
他拖了板车就往前奔。
褓中的孩子,一看就很好欺负。
而他们的身后,高大伯发现自家落了单,觉得很不妙,他这一家子,三个女人两个襁不行不行,结伴的人得多一点才安稳。
于是,高大伯催促着三个儿子拼命往前追。
因为要赶路,后来连马车上的妯娌二人都下来了,可惜她们生完孩子后一直不怎么干活,抱着孩子走得磕磕绊绊,行进时,一家人并没有比妯娌俩坐在马车上快多少。夜黑风高,月光洒落,脚下的路是白的,走惯了夜路的庄稼人看得清脚下的路,但还是不如白天快,赵家二老年纪大了舍不得疲累,白日自己走了半日,夜里就再也走不动。赵婆子上了温云起这边的板车,饶是如此,也远远不如白日的粮食重。一行人连夜奔走,终于在天蒙蒙亮前,到了县城外的一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