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只是拱了拱手:“有劳殿下挂记。”
英王也不客气,撩起王袍坐在他对面:“江公子啊,看气色好了不少,不过这声色,显得多有怨言呐。”
江凡淡淡道:“险死还生,实在高兴不起来。”
英王重重叹口气:“说的是,谁知道那吴峰竟如此胆大包天,勾结贼人谋害一国重臣,说起来……”
他面带歉疚,拱手深深一礼:“都是小王的错,竟然没能提前察觉,难辞其咎,难辞其咎啊。”
江凡眼神淡漠的看他一眼:“不敢当殿下之礼,吴峰私心所为,与殿下无干,何须自责。”
英王却断然摇头:“此言差矣,皇庭之地,圣山脚下,堂堂镇西王居然被人封城截杀,这等事简直匪夷所思,本王无颜以对天下,说是罪魁祸首都不过分,今日本王前来,就是向江公子赔罪而来。”
江凡努力欠了下身:“使不得,使不得,殿下为君,江凡为臣,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殿下本就为宵小懵逼乎,赔罪之言万勿再提,免得天下人指责江某失了君臣本分……咳咳……”
他话没说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异常苍白,甚至手帕中染上鲜血。
英王大惊,赶忙起身上前,轻轻拍他后背:“江公子可还好?”
江凡咳嗽非常猛烈,看样子几乎要连肺管子都咳裂,英王赶忙道:“待我为你渡气。”
说着走到江凡背后,浑身涌现金黄色真气,竟盘旋如龙,随着他一声轻喝,双掌贴上江凡后背,开始输送真元。
但在江凡背后,英王眼睛微微眯起,却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没多大作用,江凡咳嗽越发剧烈,过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而英王眼底也掠过一道费解的光芒。
“江公子可好些了?”英王关切道。
江凡深深吸了口气:“好多了,多谢英王殿下。不过不必费心思了,我这身体废柴的很,渡真元用处不大。”
英王回到他对面,也面色凝重:“公子气海雪山皆空空如也,经脉凌乱崩坏,体内竟然半点真元不存,这……难道是透支?”
“唉——”江凡叹口气:“是啊,为求保命,用了些不该用的手段……算了,不说了。”
英王神色不易觉察的一动,旋即含笑安慰:“不过还好,肉身无恙,只是过度乏力,筋肉骨骼都有些破碎之处,只需静养一段时间,想必就可恢复如常。”
江凡点点头,却有些郁郁:“少说要个一年半载,唉……”
卢铁嘴叹口气,缓缓道:“捺者,本应身前有依,然则杳杳,凭空而现,似无依之影,无来无由……”
江凡听着,不由心神微动。
卢铁嘴继续道:“观其身前空虚,如木无根,如水无萍,无依无靠者自难安,则求傍身以稳……”
这几句刚说完,江、顾二人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然世间最稳者,莫过青山,青山者,音同青衫也……”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顾青衫:“有人寻你做依靠,视为汝命中红颜……”
两人顿时大吃一惊,顾青衫张大嘴巴无言以对。
江凡也是满头问号,前无依靠,后寻靠山,这说的,不就是肖颖吗?见鬼了,能有这么神?
“然……”卢铁嘴叹息:“前无依靠,后单单一撇,组不成字,自然不知何所终,此人……不详……”
“放屁!”顾青衫居然当即有点怒,“你才不详!”
卢铁嘴苦笑:“你看,我说不算,你非让我算……”
“你给我说,继续说,老子看你能说出一二三来!”
江凡发现,顾青衫好像在发怒,但眼神居然有点飘忽。
“好,好,别发火嘛……此人虽得青山,无奈确为青衫,三撇一捺,压尽其势,撑不动,撑不起,终将……”
他摇摇头,却不肯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