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也未必做得出来。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人生感悟,就像……”
“像个老头。”小荷说道。
裴云锦道:“若未曾经历惊涛骇浪,若无数十年人生阅历,如何能做的出这等诗词,可他分明只是个少年人。”
小青面色一贯冷淡,却也有些想不通:“或许龙江上那位打渔郎也是他,不然如何能小小年纪写出君不见龙江之水天上来那等豪情洒脱的诗句。”
“一面是洒脱不羁,一面是沧桑淡泊,一面又是快活少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小郎?”
三人都有些沉默。许久,小青率先道:“小郎奇人行事,难以捉摸,可对我们而言,一首临江仙问世,临江阁晋升八大家指日可待,小姐,我们该做些准备了。”
裴云锦点点头,目光却是望着窗外江水滔滔,眼神有些痴迷。
……那小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老家伙!我回来了!快出来搭把手啊……”
江凡一边卸货一边向着茅屋方向喊道。
“嗷嗷嗷!”率先出来的却是那条杂毛狗。摇着尾巴,欢快的跑到江凡身边,用脑袋不停蹭他的裤脚。
“哈哈,灰太狼,还是你机灵,就是这叫声总跑偏啊。”江凡揉揉狗头,却对这厮不是汪汪汪的叫,而是嗷嗷嗷的叫一如既往的不满。
片刻,从茅屋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粗布麻衣的女子。
“你回来了,东西买齐没有?”
“……啊,娘,娘子……买齐了,衣服多给你买了两套。”
叫娘子古古怪怪,江凡这些天都没顺嘴。
不知道为啥,每次叫娘子都会想起她头一次醒来,凤目含煞,睥睨八方的气势。
这女人来头必然不一般,哪天露馅八成就惨了……都怪你个老东西,满嘴胡诌。你等着,反正将来倒霉谁也别想跑。
“发什么愣!快搬东西,爷爷上山去了,就咱俩。”
“哦,哦……”
这女人虽然失忆,说话依然是那种干脆利落,不容拒绝的样子。江凡估摸着可能是以往发号施令惯了。
忙了好一会儿,东西才整理完毕。
“米面粮油调味品,衣服还有渔具都齐了,一样不少。”江凡掰着手指头盘算一下说道。
白小翠嗯了一声:“晚饭我要吃鱼头泡饼,你做。”
裴云锦又劝说一番,见他归心已定,虽不明所以,却也无奈。
“对了,张宰辅留了些东西给你。”
说着,起身从架子上取过一个黄木匣。
“留给我的?”江凡好奇的打开一看,只见木匣中竟是一笔一砚。
青黄两色的笔,雪白无瑕的砚。
“春秋笔,黑白砚?”江凡小吃一惊。
这两样可是那位五国宰相的标志,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堪称至宝,纵然金山银山也换不来。
“此乃张宰辅心爱之物,为何赠与我?”
裴云锦不无羡慕的说道:“张宰辅言称,此番退隐,得小郎一词,余愿足矣,这两样东西就留给小郎做个纪念,算是偿了小郎赠词之情。”
江凡拿在手中把玩,须臾,两眼贼兮兮的看着裴云锦:“姐姐,这两样东西很值钱吧……”
……裴云锦无语,你不是视钱财如粪土么?
江凡嘿嘿笑道:“我还是很贪财的,主要是确实用不上,否则小弟定会让姐姐知道什么叫古今第一财迷。”
我听你胡诌!
裴云锦翻个白眼,但美人就是美人,一个白眼也翻得风情万种。
“你便胡闹吧,这笔只是一节青竹所制。这砚台也只是白石雕刻,可材质虽普通,却因所用之人非凡,故而在天下人心目中这可是真正的宝物,好好收藏起来吧。若有人知道你想把春秋笔和黑白砚换钱,恐怕口水都能把你那小破船给冲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