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麻,双手握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自然不能要求崔重晏将这个阴谋也告诉裴家人。他肯通知关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事实上,无路是她还是崔重晏,谁若将这消息直接告知裴家之人,那么事后,很难能够不让齐王或是姑母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她会受到如何的惩治,无关紧要。但她身边的人,必将全部不能活了。姑母做得出这样的事。
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能叫明晚血洗行宫的计划受阻,又可以不叫齐王和姑母怀疑到她或是崔重晏的头上?
她起身走出帷帐,立在河边,任冷风吹着自己,好让混乱的神思平复一些。
蓦地,她回过身,快步朝里走去,一把抓起芦杆,在崔重晏的注视之下,胡乱抹平沙面,飞快地写下了三个字。
“宇文纵?”
崔重晏起初不解,重复一遍,很快,他亦顿悟了过来。
“我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是安排人假冒宇文纵之名,先行下手,提前在行宫外作乱。如此,既能提醒裴家人,又坏了齐王之计?”
李霓裳的一双美目闪闪发亮,看着他,用力地点头。
崔重晏顿了一顿,静默了下去。
霓裳等了片刻,不见他的回应,只见他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禁惴惴了起来,转头找那芦杆,待再写字问他,却听到他慢慢地道:
“公主的这个计策很好。我会照公主的意思,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