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的最后挣扎(3)(2 / 3)

一些人的面孔从我脑海里轮番浮现,还有林馨儿。我想哭但哭不出来,眼睛干干的,这就是所谓“欲哭无泪”吗,真他妈难受。

我呆了不知道多久,难过的心缓和过来,安静的楼道里隐约传来魔兽游戏的声音。我忽然打个激灵,循声找去,一哥们光着膀子满头大汗地在玩游戏。他床铺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身后是一些个大纸箱,寝室里散乱地摆放很多东西。这人我眼熟,也是工学院的,但不知道叫什么。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

“他们也催你了?”

我点头。

“甭理他丫的,吃饱撑的,又他妈不是赖着不走,瞎催什么劲。”

我笑了笑,表示同意。

“来一根?”他递给我烟,自己先点上,我摇头拒绝,“诶,你工作怎么样,找着没?”

“我……正实习呢,再过两月转正。”

“哦……”他神情略略黯淡,冲我赧笑,“挺好,挺好……”

我问:“你呢?”

“我……也差不多,过几天就去报到。”

我也说:“挺好,挺好。”

他转过去专心玩游戏,我特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索性离开那里,在校园里瞎逛。夜幕降临的学校人少得可怜。忽然临时起意去找老大,才想起我并不知道他搬到哪栋哪层哪个房间,手机被我摔烂。晃晃荡荡,到了公主楼前,那口大钟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孤独。约莫一年之前就是在这里见到林馨儿,那时的林馨儿像一头光彩夺目的白鹿,那时那几个王八蛋和季季都还在,那时的我没有现在这么落魄,不像现在对未知的将来充满惶惑不安。公主楼的灯光依然亮如月光,只是林馨儿那间寝室却黑着,如同我此刻的内心,漆黑一片。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终将失去的远不止林馨儿。

第二天上午当我去那哥们寝室,他床位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人也不知去向。我在门口足足站了一分钟,心里空落落的,跟战场上唯一的战友在昨夜里悄悄死掉了似的。

我耷拉脑袋,老大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你丫电话怎么老打不通?”

我指了指桌上的烂手机。

“不是……怎么摔成这狗模样?”老大一脸震惊,又说,“院办的人都快把我手机打烂,一个劲问你们寝室怎么还有个床位没搬,我跟他们扯我还没来得及搬研究生楼。今儿早上又是一顿催,快把我催吐了,你电话死活打不通,心想着去你公司找你可有不知道在哪儿,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来看看你万一要在呢,果然在……”老大絮絮叨叨,忽然又问,“不是,你这会儿不应该在上班呢吗?”

我被老大突转的话锋弄得措手不及,支吾一会儿,说:“请假了嘛,不是得搬出去么。”我这会儿压根不敢告诉他我辞职的事。

老大说:“也是,那你找好房子没有?”

我摇头。

老大说:“得吧,你先搬我那边住,空床位一大把,等你找好了在搬出去。哦对,刚收发室打电话过来说有你封信,我琢磨先去找你再去拿,你既然在,我就先给你收拾着,你自个人去拿吧。”

“谁寄来的?”

“谁知道!”

应该又是小豆子寄过来的吧,大概会问我为什么没去大西北。我在想,我的失约会不会让他特失望。

然而是季季来的信。信上说:

周一天,你有没有亲眼见过流星划过夜空的灿烂?在大西北一个晴空万里之夜,一束耀眼的流光在我眼前绽放。夜空被它点亮,我感动得哭了,彻夜未眠。

周一天,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我就在想,你前世大概是块榆木吧。别人要是不说出来,估计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果然!非得让我瞪你一眼才知道我比你急?真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笨蛋。可是在走下校车的瞬间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身边有个笨蛋似乎也挺不错。我一直以为是我把你拽进我的世界,当面对什么玩笑都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