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杂志社也有好处，这叫什么来着，哦，‘鲶鱼效应’！”

嘁！又他妈跟我面前装文化，你丫到底知不知道“鲶鱼效应”是什么？我没戳破，问他：“那你们家那只老鲶鱼就没什么动静，眼睁睁看这两只小鲤鱼翻江倒海？别跟我说那老家伙风轻云淡无欲无求。”

“他就是想怎样也翻不出朵小水花来，顶多也就是拿年龄和资历吓唬小晚辈，要说能力……嘁！他让我干的活比你最近的还枯燥，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培养人。”于海东摇摇头，又说，“倒是你跟柳妙说起来真够可以的，顶头上司都斗成王八蛋了你俩还能谈笑晏晏相互来电。啧啧，真跟武侠小说里头的桥段，要打破世俗观念？”

我说：“竞争归竞争，朋友归朋友，别总把人想的那么肮脏。人秦印良和夏泉虽然工作上较劲，但私底下也没像你说的那么老死不相往来，大伙儿都是同事，又不是仇人。”

于海东感叹道：“到底是天真少年呐，要是大伙儿都跟你一样想法天下就太平咯。”

我不置可否。

第二天夏泉一大早就拉着我跑外勤去，同行的还有市场部一个经理，去一家私企汽车公司采访。开一上午会，下午参观，第二天就我和夏泉两个按约定去试驾啥的，一连忙好几天，累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本以为可以好好放松，夏泉临下班让明天加班整理资料，赶稿子。其实以往都是夏泉写个初稿让我润色，这次只是说了下大纲和思路，直接让我写好给他审核。

我花一天功夫总算是写完，发邮件给夏泉。夏泉直接打电话过来，说了几个注意修改的点，又说今天先这样，明天上午改好再发给他看，要赶周一交稿。

我嘴巴上说好好好，肚里一阵苦水，想起于海东的话，出来混，难免当孙子。不是每个人都是季季，敢甩顶头上司耳光。

回到学校宿舍大楼，一出电梯就见老五抱着吉他在阳台上鬼哭狼嚎。我问老五是不是又要参加什么比赛。老五苦笑，我能参加什么比赛，不过是为了不让手生而已。

我盯桌上一张宣传海报，“第X届首都高校原创音乐大赛”。老五尴尬地笑：“倒是想去，没有好作品。”

我说：“你们乐队以前不是写了好几首歌么？”

老五说：“那些都唱太多，没感觉。再说那只适合乐队表演，不适合个人表演。”

我问：“你不是跟校外组了乐队么，怎么着，又散了？”

老五苦笑。

“曲子倒是好写，词太难了，我的词太烂。”老五一脸期待地盯我看。

“几个意思？”我下意识往回缩一步，“我这阵子自己都忙成王八蛋，哪他妈有精力给你写词？”

老五笑：“你别慌嘛，我又没让你写新词，你书桌本子上那首就很好。怎么样，借我使使？”

“我啥时候写歌词了？”

“就那首《美好的你》。”

我忽然想起来，摆手：“那首不行。”

“又不是淫词艳语，怎么就不行？平时你老说支持我支持我，不能光精神上支持啊，行动上也支持支持，这才是做兄弟应该做的嘛。”

“不是我不想支持你，这首真的不行。要不我另外给你写个？”

老五坚决地说：“我就要那首！再说了，我们写了首《美好的你们》，你回头就整了首《美好的你》，我都还没说你抄袭咧！”

老五铁了心要那首词，怎么劝都没用。

我说：“你用也行，不过词再调整调整。另外不许跟别人说是我写的。”

老五欢喜得跟得了糖的小屁孩，冲我挤眉弄眼：“这首词是你写给林馨儿的吧？”

我说：“不是，你别瞎猜。”这是刚认识林馨儿不久写的。我坐在图书馆临窗的座位上，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想着林馨儿，在练习本上胡乱写了些东西，后来整理了一下抄在一本子上，也不知道老五从哪里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