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胡倒有点相似,当真是物以类聚,老胡这人……”夏泉欲言又止,“算了,不说老胡。”
到了地方,夏泉带我去一间干净敞亮、装潢气派的西餐厅,餐厅里每个人都轻声地说话,谈吐优雅。我浑身不得劲。夏泉让我放轻松,然后各自点了一份牛排套餐。
“刚毕业工作那会儿我师父也是带我来这家餐厅,说以后要是想时常来这种地方就要拼了命工作。工作上我师父对我很严格,哪怕是一个小错误都不允许,我记得有一次让我校稿,漏了一个错别字,他把我训了一下午。他说别人有犯错的资格,但是你没有。后边让我再校核好几篇稿子,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其实我挺感谢我师父,当初没有他的倾囊相授和严格要求,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那您师父是哪位?”
“他早几年已经辞职了,去了深圳,下海了。”
“哦……”
用晚餐,夏泉坚持要送我回学校,说顺便去学校拜访杜老师。在王子楼下分手时夏泉递给我一只信封。
我愣了下。
“这是你的稿费,你应得的。”
信封塞到我手里时老子我差点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妈的,我这还能说啥?跟杜老师说的,老子我真是遇到贵人。望着夜色中夏泉缓缓离去的小现代,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文章刊登后我的境况有点微妙变化,除了于海东和柳妙,其他实习生或多或少对我抱有敌意。用于海东的话说,我这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文章一刊登不就显得其他人落后了吗,枪不打你出头鸟打谁?于海东又说,你也不用挂在心上,他们敌意归敌意,对你造不成威胁,蚍蜉撼不了大树。
这一听,我宽慰许多。而柳妙对这事仿佛压根儿就不知道似的。这一阵柳妙跟着秦印良跑外勤大概累得够呛,估计是顾不上。这一天好不容易不用跟着跑外勤,桌上又堆压了许多案头文件,早上没去培训不说,这一扎头在案头里就没抬起来过。自从秦印良回来,柳妙就忙得跟没头的苍蝇,据说周末也要来公司加班,不过没见柳妙抱怨。
下午上班柳妙忽然给我发短信,问晚上能不能一块加加班。我心里犯嘀咕,怎么个意思,不是没机会吗?柳妙的第二条短信就又发过来:“秦印良让我晚上加班把活干完,估计要很晚,他说他也要等我干完活……我怕太晚不安全,这办公室也就你能帮我,大恩来日再报!”
我答应了。
透过走廊的玻璃隔板,我看见柳妙一丝不苟地埋头苦干,回想起那天在星巴克她说的话,瞬间有些心疼,也为我这个不怎么明智的决定感到宽慰,因为柳妙身上的那股倔强跟我很相似。
办公室晚上加班的人不少,但基本上到九点已经没什么人,到了十点就只剩下柳妙和秦印良以及我的办公桌的灯还亮着。我暗地里把视线投向隔壁办公室,柳妙正站在秦印良办公桌前被一顿数落,过了一会儿柳妙满脸委屈地回来,背着秦印良做了个鬼脸,拎起桌上的单肩包离开办公室。
我紧随着跟下去,柳妙在门口笑盈盈地等我。
柳妙罕见地调了下皮,有模有样地抱拳:“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我问:“秦印良怎么给你派那么多活,把你当驴使?”
柳妙叹气:“哪里是把我当驴,分明是想把我当马!”我不明所以。柳妙小脸蛋憋得通红,似乎是出言不慎,机智地岔开话题,嗔道,“还不是你太优秀,搞得我们压力山大!”
“这么说我这只是将功补过咯?”
“也不能这么算,今天还是挺感激你的。”
我这忽然才明白刚才柳妙那句话的含义,于是在北京初春的晚风中笑得前俯后仰,打趣说柳妙你文学造诣比我高一大截啊!
柳妙很不客气地捶我后背,说:“这话你可传出去哈,姐姐我还要混下去的。”
我故意问:“什么话?”
柳妙不再往下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