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一天(2)(2 / 3)

,我俩是不可能的。”

“哈?”

站在北京寒凛而刺骨的风尘中我居然没有倒下,却跟冰棍似的杵在那里揣摩柳妙的用意:既然不可能,您这又是几个意思?

和她走进公交站附近的星巴克咖啡馆的大门之前,柳妙不容置疑地说账单AA制。我们坐在临街的落地窗边,我俩都还没说话。扎了马尾的柳妙让她的脸颊更加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仔细一看,是一张十分耐看的脸。柳妙抿了口咖啡,默默地看着窗外,两条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

柳妙不无伤感地说:“想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太他妈难了!”声音轻微,更多的像是对她自己说话。

柳妙和我们不一样,是二本院校出来。关于这点,天生自尊心极强的柳妙除了我谁也没告诉。虽然我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有一点可以确定,于海东说的对,柳妙的确是个眼光极高的女生。大学里追求她的男生不可谓不多,但都没跟谁好过,她觉得大学里的男生们不但不成熟,简直幼稚得可笑,干的事也十分无聊。

说完这些,她半开玩笑地说:“我要傍一个成熟稳重、知冷知热的有钱人。”

我说:“这算是你的理想?”

柳妙说:“不是理想,是目标!”她语气着重地强调道,又说,“你是不是挺瞧不起我?”

我没接这茬,反问她:“就不给我们这些青春向上、努力拼搏的有志青年一个机会?”

“嘁!”柳妙托着下巴乜我,吐出一口冷气,无聊地搅动咖啡。

我忽然想到老三,确实符合柳妙的要求,念头几乎一冒出来我就打消,心说我还是别助纣为虐。张再羽那个大火坑不管推多少莺莺燕燕下去都填不满,那成语怎么说来着,欲壑难填,说的就是老三这种风流大花少。

柳妙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出神,过了一会儿回过神:“周一天,知道我为什么看你比较顺眼么?”

我开玩笑:“因为我古道热肠?”

“不,”柳妙认真地说,“因为你是笨蛋。”

我顿时无语。

“你是个十足的笨蛋,别人想什么都不知道。”

“很多人都这么看我,我大约的确是个笨蛋。”

又聊了会儿有的没的,我俩从咖啡馆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光景。柳妙挎着单肩包走在前边,转过身来说下回办公室见面我们又得装作不熟。我说:“明明就是认识,偏偏装作不认识,你们也够矫情的。”

“你们?”柳妙略略讶异,下一瞬大概又不关心“们”指代的是谁,转口说,“要不怎么说你是笨蛋。”

我耸耸肩。

柳妙看了眼驶来的公交车,跟我挥手道别。

我忽然想起来,抢上前两步:“嗳!”

柳妙停下来:“怎么啦?”

我问:“你导师是谁?”

柳妙嘴角勾得弯弯的:“秦印良!”

一个星期后我们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秦印良。

和我们想象中不太一样,秦印良穿着超乎我们想象的齐整,棱角分明。干净挺拔的藏青色西装,白衬衣打底,领结打得一丝不苟,脚下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跟一反光镜似的,手提着黑色皮质公文包,一派商务人士形象。虽然这样的装扮在这栋写字楼并不少见,但像秦印良这样让其他人的相形见绌真是凤毛麟角。可以看出,秦印良是个极讲究的人,面相很一般,长得不帅,也不至于丑,经过仔细打理的头发整整齐齐地二八分,发线分明。不过秦印良不苟言笑,整天阴沉的面还配了一对单眼皮的死鱼眼,或者说面无表情比较恰当,整着一副小圆眼镜的他更显得阴郁。第一次见到秦印良是在早晨的电梯里,他微微低着头走路,偶尔对跟他打招呼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下嘴角。我心说这货该不会是他妈小日本鬼子吧,他一进来整个电梯都笼罩一股阴恻恻的寒气,本来已经没几个人说话的电梯里更是鸦雀无声。

秦印良的出现并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