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想让她担忧,没心没肺般笑着道:“不疼,阿姊呼呼就不疼了,不怕,夫子说子归大丈夫,然后,然后什么来着……”他挠着头像是绞尽脑汁地在想着。
许勉思此时无意去纠正他的错处,她抬起手来为他轻轻拾捡去发间的一片枯叶,又拢了拢那碎发。
倘若,你不是这太子多好,你便与这大燕皇族没了牵连,我也能心无芥蒂地心疼你了……
*
秦淮河畔入了夜,盏盏华灯伴着美人倩影摇曳生姿,时而晚风袭过湖面惊起阵阵波澜,泛起波影闪闪。
这湖中央停靠着一艘雕龙画凤富丽堂皇画舫,舫内香炉紫烟袅袅,王孙公子无不把酒言欢,醉生梦死陶醉于这声乐管弦之中。
席筵主座上的正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襄王萧文冶,他自小便不拘于虚礼,最不服于管教,却有本事哄得当今圣上开心。
忽而自舫外进来一小侍从,攀在襄王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那萧文冶神采奕奕俨然一副极有兴致的模样。
“哦?他当真说了这些?”
他边问着,边向面前池子里撒着鱼食,池里的鱼儿争相抢着夺着。
小侍从拱手道:“是,主子,一点不错。”
“哈哈哈哈,帖子且先收下。茶水点心都备好了,哪有请了却不去看戏的道理。”
萧文冶听罢登时大笑了起来,他坐起身来,扇面一合已然有了对策,随之将身旁的众多美人遣散开。
蹬上金丝软玉踏紫飞云薄履,微微扫了下额前的碎发,“诸位喝得尽兴,今日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恭送王爷!”
未等众人行礼,萧文冶已匆匆走出了画舫,步履轻快心情也极为爽朗,侧首对王公公颇为神秘道:“咱们今日便去皇叔那里一探究竟!”
王公公连忙跪地,“主子,怕是不妥,明日定当会闹出大事来,公子若是今日再去怕是会惹上麻烦。虽说太子痴傻笨拙,但到底有他舅父北域安定侯的势力在,圣上念及先皇后旧情也不会轻易取了他太子的身份。主子,此时仍需等待,还请三思啊!”
“等!等!等!次次让我等!那个傻子何德何能担得起太子之位,能留着他活到现在就够他感恩戴德了,还想与我争夺皇位,实在可笑!那位置本该就是我的!”萧文冶步子走得急快,心中愤恨世道不公挥手将佩剑抽出,紧接着抵在面前一无辜小卒颈上,吓得那小卒顿时腿软跪了下来连道饶命。
“公子!小心隔墙有耳啊,如何能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啊!”王公公紧爬了起来,小跑着跟在后面生怕这小主子再说出什么话来,连忙劝道。
还未等王公公话说完,那小卒应声倒地,苟延残喘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整个人抽搐着呕着血,绝望地等待着死亡。
王公公对于萧文冶这草芥人命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道了句,“小殿下可是气消了些?”
“不够!”或是嫌那个呕血的小卒太过恶心污了他的眼,抬脚将人自船沿踹了下去,溅落的水花惊得河中的鱼儿四散而开。
“我要那个人死!”
王公公自知劝不了也不再忤逆,吩咐了船夫去齐王府,就站在船尾再不言语。
“谁!谁在那里!”
夜色中突兀的响声转瞬即逝,再听不清了,归于沉寂。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蟾宫折桂又逢上太后的寿辰,双喜临门实在可喜可贺。
许勉思早早入了席,今日怕是波谲云诡、风波不断有大事要发生,她早早得了消息,这齐王将有大动作。
究竟是何,她不得而知,即使知晓,怕也难以对付。
“姐姐,这个可好吃了,我给姐姐也剥了一个,你快吃快吃啊!”思绪忽然被唤回,只见萧文烨手中捧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荔枝,势要喂她。
她见他那坚定的神情,无奈只能收下,然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