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你出了事,我们必会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去保,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
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
“须知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她断了你和我们以后的退路。”
令柔被说的羞愧,脸红耳热地垂下头,不敢与大、小张氏对视一一
是啊,她实在是太任性了!
本来姑妈的能力就有限,她还要求她们去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
而且她这样做,不仅是绝了自己以后的余地,更是让姑妈损失了安享晚年的底牌,何其不孝呀!令柔咬着下唇,抬眸注视着大、小张氏,犹豫着问道:“我只问你们一句,竹茹她……此番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大、小张氏对视一眼,心知这句话是侄女对于这件事的底线。
二人皆有些迟疑,大张氏想说什么,却被小张氏用眼神止住。
小张氏握住令柔的手,一边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一边慈和地笑道:
“我和你大姑妈是觉着没有,毕竟她没有做真正危害陛下的事,只是对你一个人下手。充其量会受些皮肉之苦,应该不会累及性命。”
“再者如今的皇后娘娘可不比从前那位,最是端庄持重,自从掌管凤印,从来将后宫治理得一丝不苟。”“旁的不说,她进宫这么些年没诞下一儿半女,可从来不嫉妒别的诞育皇嗣的嫔妃,当初皇长子去世,她哭得肝肠寸断,比生身母亲俞美人还伤心。”
“之后大公主和二公主降生,她更是爱不释手,百忙之中愣是抽出空闲,三天两头去探望,一去到两位美人的寝宫,就抱着两位公主不撒手,听说两位公主还是小小年纪,就认得皇后娘娘,会看着她笑了。”
令柔垂下眸子,长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只听她忽地轻笑一声,语气揶揄:
“那看来这位皇后娘娘的确很有慈母心肠呀,而且相当大度。”
“我还以为她除了是皇后,更是陛下的妻子,多多少少会对陛下宠幸别的女人有别的孩子不舒服呢,原来她如此上赶着…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样大度能容的女子,我张令柔自问不及,着实甘拜下风。”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知道。
大张氏一听这话就知道令柔究竞在想什么,不由得嗔道:
“你也别说人家假,之前人家的面子功夫属实无可挑剔。”
“就算不是真的慈母心肠,然为了维持表面的慈母心肠,她也不得不对手下人仁慈一些。”
“这对咱们这些在她手底下过活的人有利无害,你瞧瞧,如今可不是能用到了么?”
令柔不置可否。
于是去求曹皇后保连竹茹一事就这么敲定。连竹茹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剩下只有曼汐。令柔接着又追问曼汐的处置,以及有没有查出蛊惑曼汐的人的真实身份以及她的意图。
对此,大、小张氏也表示不清楚。
小张氏如实说道:“我和你大姑妈得知的所有事情原委都是从陛下送你回来的小太监口中得知。”“这个小太监诨名小安子,是陛下身边阎文良公公的徒弟,是陛下的自己人,他只是说了有关你的事,比如连竹茹给你下药,以及将你扛进温池的过程。”“我和你大姑妈追问几句,他才透露,说连竹茹与曼汐皆被关进了尚司局问责。其它的一律不肯多说,只说陛下自有顶多。所以我们其实也不清楚她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令柔蓦地想起,前几日她随连竹茹一同去仙韶院,看望被贾婆婆罚抄书的郑芝芝时的场景,好巧不巧,她们偏与曼汐撞上,两拨人还起了冲突。
令柔对那天记忆犹新。
进宫这么些年,明里暗里都有人护着她,她明目张胆吃瘪还是头一回,因此当时虽然忍下,事后却总会想起。令柔清楚地记得,那天,曼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