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羞,当年我说要溺死他,你没同意,却偷偷让人把他丢在野外,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瞿仇氏面容平静,毫不掩饰对这个一出生就被她丢掉的孩子的厌恶。她恨啊!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不得郎君疼爱,婆母不喜。此话一出,大理寺众人纷纷用震惊的目光看向瞿冠中和瞿仇氏。
李朝颜凉凉开口道,“妇人生产艰险,双胎本就不易,双生子不详一事官家早年就下令是谣传,你那日发现瞿家主和你院里的侍女不清不楚动了胎气早产,你不怪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你不怪自己识人不清,你去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又或许你也知道,你只是不愿承认。"眼神忍不住鄙夷。瞿仇氏侧头大声道,“你懂什么?我没错,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比我的,我在哪为他瞿冠中拼死拼活生孩子,他呢?还有我的好婆母,隔日就抬了人往郎君房里送,他们是在打我的脸,去死,都给我死。”
瞿冠中冷眼看着瞿仇氏,“疯女人,桃红的死是不是你干的?我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你比那毒蛇还要毒,我要休了你。”
“哈哈哈哈。"瞿仇氏又哭又笑,声音细尖,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休了我?你居然说要休了我?”
“没错,我瞿家可不敢留你这样的毒妇。”“啪一一”
瞿仇氏上前两步,抬手就给了瞿冠中一巴掌,眉眼冰冷,“你最没资格说着这话,这么多年,恶事都是我做,你只需要安心当你风光霁月的瞿祭酒、瞿夫子。”
瞿仇氏慢慢贴近他耳边,涂着鲜红的蔻丹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容忍那些贱人和贱种在我面前蹦挞吗?那是因为我给你下了药,那些孩子都不是你瞿冠中的种,养野种的滋味好受吗?心痛了吗?你有我痛吗?瞿家的家业只能是我秋哥儿的,你休想给别人。”
瞿冠中勃然大怒,脸色沉如锅底,下意识举起手来回了瞿仇氏响亮的一巴掌,瞿仇氏狼狈跌倒在地上狂笑。痛快,真痛快,痛快极了!
“咚一一"老太君拄着拐杖前来,严声呵斥,“放肆!这般行径,成何体统!”
老太君的眼神像是萃了毒药,颤颤巍巍指着发疯的瞿仇氏,缓过气来后道,“就算我儿今日不说,我也是要代我儿休了你。”
“老不死的,你有胆。“瞿仇氏冷冷地盯着老太君,意味深长说了句,“那我必定是不能如那你的愿了。”“沈大人,是我杀的温多慈和席慕蓉,温多慈明明都和我儿议亲了,还不知廉耻勾搭在一起,居然还想带着腹中孽种嫁给秋哥儿,我身为秋哥儿的母亲,自然要替他做主。那日我谎称身子不适,和萍儿换了衣服出了府,他们二人每月都会到五峰山脚下的草屋见面,我假装问路,趁温多慈不备杀的她,至于席慕蓉,我在屋内燃了迷香,他晕倒后我再杀的他。"瞿仇氏瞳孔幽暗,透出一股坚决,“秋哥儿,母亲说的事你给我记好了,瞿冠中百年后,我要与他生同寝,死同穴。”“不好,她要……自尽。”
李朝颜还没说完,瞿仇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抬手擦去,冲了瞿秋白笑着,缓缓闭了眼。
“母亲一一”
瞿秋白一声大吼,迅速冲上前去,双臂一伸,抱住了向下倒的瞿仇氏。
瞿仇氏死了。
满堂寂静,只听庭外几声虫鸣。
老太君瞳孔微微一闪,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沈家小儿,仇氏已死,剩下的都是瞿家的家务事,你看……”见他不语,还以为沈行云是同意了,吩咐道,“中儿,吩咐下去,你二人好歹夫妻一场,让人把仇氏好好安葬了吧,今夜这事,所有人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是谁不小心传了出去,全部乱棍打死。我也累了,散了吧!”“慢着。“沈行云眉眼一利。
老太君离了椅子,侍女半搀扶着停住了脚步,微微皱眉,“沈家小儿,今日之事就当瞿家欠你一个人情。”“行云身为大理寺卿,食君之禄,而尽君事,此案尚且有疑点,恕行云不能遵从。本案相关人员,行云需要一并带走审问。“沈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