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抬头看着漫天飞雪,眉头皱了皱,眉眼间闪过几分纠结,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玩吧。”
她应该是想去玩的,但最终选择乖乖背书,白皙稚嫩的脸上是异常的坚定,望着屋外雪景时,眸中划过一丝向往和失落,这让温泽瑞的心脏猝不及防地悸了下。
那时他没有细思,只是比起从前,对她多了几分留意——她不再和他们一起出去疯玩,课后的时间全都用来学习,像是家人用考高分奖励游戏机钓着的学生,她渐渐变得文静,沉默,优秀,却不像从前那般恣意。
高考完的那场聚会,他想借着酒意和她告白,可她却说她有喜欢的人,那天她喝了酒,脸颊红红的,唇角弯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瞬间,温泽瑞的酒彻底醒了,他几乎立刻明白过来,沈思柠这两年的固执与坚持。
他没有问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也没有把未曾说出口的话说给她听,过了能说的时间点,再真挚诚恳的话,也变得不合时宜。
如果她知道他的心思,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后来,得知她嫁给了裴时礼,温泽瑞怀疑过,可又觉得不对,因为裴时礼和沈思柠在婚前没有任何的交集,他们俩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最寻常的商业联姻。
在商场遇见的那个晚上,他翻来覆去地思考琢磨,如果他早在第一次察觉心意时和她说,之后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想了许久,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否定的,她能够为了裴时礼重新塑造自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足以证明她的决心和固执。
除非他在她喜欢上裴时礼之前表明心意,或许还有几分转机。
可再怎么想改变不了她嫁为人妻的事实,温泽瑞本身对感情就比较寡淡,也不会像书中那样对一个人恋恋不忘多年,这些年他有尝试着接触新的感情,却没有遇到喜欢的。
再后来,她和裴时礼争吵,关系闹得很糟糕,他看得出她过得不开心,压力很大,心底压着很多东西,这段感情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很沉重。
他问过她,但她不愿麻烦他,就随口敷衍过去。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纠缠。
直到他们离婚,他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借着出差的名义去看过她几次,利用朋友的身份关心她对感情的后续打算,她口中笑着说听方女士的安排,实际上丝毫不上心。
他想着再等一段时间,等她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找个合适的时机和她说,可裴时礼又找了回来,很快就重新得到她的心。
和其他所有人比起来,裴时礼获得她的爱太容易,轻易到让他不得不感慨爱情的不公。
温泽瑞望着闹成一团的两人,在裴时礼面前,她多了几分幼稚的孩子气,就像没成年那会儿一样,不再是教科书式的知性优雅名媛千金模板。
片刻后,温泽瑞收回视线,抬腿往外走。
或许他可以保证,如果沈思柠和他在一起,他不会像裴时礼那样让她受伤失望。
但可悲的是,他不会让她伤心,同样也给不了她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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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时礼在沙发上胡闹了一会儿,沈思柠才想到正事,刚刚温泽瑞问的复婚,她其实还没想好,只是听他的意思,很着急?
“要过完年就复婚吗?”沈思柠问他。
裴时礼坐在她身旁,玩着她的手指,闻言低眸看她,“你想什么时候?”
“过段时间再说吧,”沈思柠漫不经心地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语调淡淡,“我再过一段时间的单身生活,等玩够了再复婚吧。”
裴时礼抓住她的手,舌尖抵了抵下颚,挑了挑眉:“宝贝儿,我们现在除了没有结婚证,其余的和正常夫妻没有两样,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妈妈催你,你敢把这番话说给她听?”
沈思柠:“……”
她当然不敢。
方诗曼会念叨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