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她动作一僵,回过神后愤愤地看了慕寒阳一眼,随即甩袖就走,也不管她大师兄脸上挂不挂的住。
然而慕寒阳堂堂正道魁首,当着诸多友人的面被亲师妹下了面子,却也只是有些无奈。
待她冷着脸走后,慕寒阳才宛如没事人一样又继续起方才的话题:“清韵,麻烦替我请一下木老夫人……齐贤弟被狐主所伤,眼下昏迷不醒,恐怕只有木老夫人能救了。”
木庭婉是正道唯三的渡劫期修士,也是天下渡劫中唯一的医修,全天下除了魔尊不卖她面子外,无论是人是妖,哪怕是不老不死的黄泉族,都要敬她三分。
因此木庭婉在整个修真界的地位超然,邀她出手的条件相当苛刻,求医者散尽修为方得一药方的先例也并非没有。
而慕寒阳明知如此,却依旧轻描淡写地喊凤清韵去替他当这个“求医者”。
至于他自己为何不去,倒也不是他贪生怕死。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寒阳剑尊太过胸怀天下,时至今日,他为了之前那些友人,在木庭婉那里欠的诊费依旧尚未还清,逍遥谷目前已经禁止他入内了。
所以他才只能出次下策,请凤清韵替他上门求医。
凤清韵闻言并未接话,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慕寒阳背上的人道:“只是狐梦之术而已,并无大碍。”
他和狐主同为妖族,虽自幼跟随剑尊习剑,本体也是灵植,与灵兽类的妖族天然有壁,但窥探一二还是不难的。
狐梦之术乃狐族最普遍也是最低级的术法,一般个把月便能醒来,言下之意便是这个人情没必要欠。
慕寒阳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扭头喊了一声他大徒弟:“阿无,替我带齐贤弟去露华池温养。”
他的大徒弟闻言立刻接过他背上人,转身迅速离开了大殿。
得知姓齐的修士无碍后,慕寒阳和他带回来的几个修士神情间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放松,唯独那红衣少年神色苍白间有些凝滞。
凤清韵见状看了他一眼,奈何他的朋友并未发觉他的异样。
慕寒阳更没看出来,反而终于抽出空同凤清韵介绍道:“清韵,忘了同你介绍,这几位道友是我这次下仙宫游历新结交的朋友。”
转头又和那群修士道:“这便是先前我同你们提过的师弟,他是全天下出了名的随和亲善,你们见他和见我一样,不必拘束。”
这话明面上听起来似乎并无不妥,可稍微细品一下,便能发现端倪。
众修士见慕寒阳果真如传言所闻,对外只称凤清韵为他师弟,而从不以道侣相称,神色间一时间有些微妙,但最终还是低头见了礼。
而那红衣少年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强撑着笑道:“凤宫主好。”
只不过笑完他便面色一凝,微微蹙眉似是在忍耐什么,可惜慕寒阳在这方面本就是粗人,依旧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凤清韵倒真还了礼,身为慕寒阳办过大典告过天地的道侣,面对道侣仅以师弟身份介绍自己时,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好似早就习惯了一样,果然传闻中一样“随和”,像个没脾气的面人。
想到这里,那些修士心下难免泛起一股微妙的异样。
天下皆知,慕寒阳乃是正道当之无愧的魁首,也是剑尊飞升前钦点的仙宫之主。
奈何他胸怀天下,忙着惩奸除恶荡尽妖邪,自然没空为仙宫俗物所羁。
故而他虽为仙宫大宫主,实际负责仙宫一应事务的,却是凤清韵这个二宫主。
这些修士忍不住抬眸打量着面前这位近在咫尺的仙宫实际掌权人,最终却发现——这人实在是乏善可陈。
平心而论,凤清韵的脸是全天下都排的上名号的好看。
和慕寒阳那种正气凛然的英俊不同,凤清韵外貌上的优越是完全不带任何偏向性的,也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美。
温润如玉四个字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