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轰在了脸上。
众人惊讶地目视动手之人,竟是右相魏杞。
几位御史当即就抽出了笏板,准备弹劾他。
成何体统,竟然在朝堂重地大打出手,真是有辱斯文!
魏杞却指着金使,满腔悲愤溢于言表:“此人化成灰我都认得,当初我出使金廷的时候,便是他对我百般羞辱,毫无底线!”
御史支吾道:“就算这样,也不能如那乡野村夫般直接打人吧。”
魏杞怒喝:“你说得倒轻巧,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如今本朝与金国,早已经局势倒转,攻守易形了!”
御史还待再说。
刘穆之早听得不耐烦,挽起袖口,上去就给了使者一个大嘴巴子。
北府众人见家长都动手了,自然是一拥而上。
期间,更掺杂着魏杞的门生、各路义愤填膺的官员,见缝插针,浑水摸鱼,对金人使者施以拳打脚踢。
正义的铁拳如擂鼓般密集落下,很快就送他上了西天。
期间,刘裕就坐在上首,支颐笑看着这一幕,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冕旒下,他的目光清澈温和,仿佛还带着一丝怀念。
穆之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动手,就绝不废话。
当年面对桓玄贼子的时候也是如此,文人一怒,看起来可凶了呢。
天幕前,朱祁钰目光从直播上移开,对着于谦看了又看。
于谦被看得一阵莫名其妙。
就见朱祁钰拍着心口,仿佛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诸天万朝,不是只有我家朝堂会发生这种事......”
宋祖家的臣子也是一样的武德充沛,那他就放心了!
于谦:???
待金使没了最后一口气,刘穆之正准备退回原位,敛衽告罪。
忽见刘裕一扬手,向自家宰相微微含笑道:“打累了吧,来人,给丞相赐座。”
百官绝倒。
陛下啊,你心偏得没边了!
刘裕微笑着冲那名御史点点头:“爱卿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御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有没有。”
再给他十倍的胆子,他也不敢当着刘裕的面得罪刘穆之,真的会死的。
“拖下去,尸体送还江北”,刘裕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我大宋不收垃圾。”
“至于这隆兴和议割让出来的土地,自然要尽数收回——”
他话锋微微一顿,果见老相公魏杞满脸紧张,下意识越众而出,一句“陛下万金之躯,切不可亲征冒险”,已然到了嘴边。
没办法,他也是看过《宋书》的人,被刘裕那一串战绩亮瞎了眼。
生怕自家天子一冲动,又要上前线。
咦,为什么说又?
魏杞心中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自己已经提前为未来感到心累了吗?
不成想,刘裕这次压根不按常理出牌,手指在剑锋上轻轻一扣,淡然道:“殿前都指挥使李显忠将军,自符离之溃,心中常怀介介,本次正是一战扬威、雪彻前耻的良机,就由你走上一遭,将商州之地收回来吧。”
此言一出,魏杞长舒一口气,由衷道:“陛下圣明!”
李显忠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愿肝脑涂地以报,绝不辜负陛下期许。
唯独刘穆之总觉得哪里不对。
思来想去,还是在晚上单独去找了刘裕。
他进宫不需通报,自由来去。
彼时,刘裕正在吃晚膳,很简朴的清粥小菜,一边阅读公文,抬眸望见人,灿然一笑:“穆之你来啦,一起吃点。”
“都当皇帝的人了,就不能吃点好的”,刘穆之叹气,从身后拿出食盒,“看,我给你带了烧鸡。”
刘裕顿时眼前一亮,握住他的手使劲晃了晃,充满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