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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九则将车开出安溪市的范围,才在郊外找了个地方停下休息。

长时间开车容易疲惫,闻九则坐在清澈的河沟边洗脸清醒一下,感觉身上粘腻,干脆又将身上的t恤脱了,丢水里打湿当做毛巾擦拭脖子和胸口的汗珠。

现在天气还很炎热,在车里闷出一身汗。

他擦拭着身上,脑海里构思着接下来的行车路线。

他从闻湘口中得知,她姐姐闻漪在末世初的混乱期离开闻家,是去了鞍东市。

闻漪大学和工作都在鞍东市,还在那边找了个男朋友,她很有可能现在还在那边。

鞍东市就在瑜市隔壁,之前闻九则在瑜市附近活动时,就听说过鞍东市也有一个基地。

所以他准备带薛铃去鞍东市那个基地看看,能不能寻找到闻漪,从她手里拿到太岁。

但闻九则同时也心知肚明,这个希望渺茫。

这么久了,闻漪不一定还活着,就算活着,她曾经带走的太岁也不一定还在。

如果他足够幸运,闻漪还没用掉太岁,那东西也不确定是否对现在的薛铃有用。

什么都不能确定。

闻九则不想这么早把这件事告诉薛铃。

他比任何人更知道,怀抱着希望去寻找又不断失望,有多么煎熬,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不知道。

闻九则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有顺着下巴滴到宽阔的胸口,有沿着后颈滑进背沟。

流畅漂亮的肌肉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旧疤痕,让他看上去显得格外精悍危险。

哗哗的水声中,闻九则捕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手上拧着t恤,回头看。

薛铃拎着她的写字板,若无其事地溜达过来,眼睛直直往他腰上看。

闻九则的腰上有一条特别长的疤痕。

上次薛铃就想问了,但上次看到的时候她还在装失智丧尸,不好问,只能假装没看见。

“你也想洗?”闻九则弯起眼睛,抬手擦着脖子问。

薛铃摇头,缓缓朝他举起写字板。

上面写了“腰上,伤口”,还有个问号。

闻九则往自己腰上的旧伤看了眼,笑说:“哦,这个啊,之前和人打架被砍了一刀。”

说完又吓唬人似的添了句:“当时肠子都掉出来了。”

薛铃那张僵硬的丧尸脸慢慢皱起来,她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走过来蹲下碰了碰他腰上的疤痕。

她的手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好像比河沟里的水更凉。

闻九则抓住了她的手,说起疤痕,他也有想问的。

丢下手里的t恤,闻九则忽然把薛铃按在大石头上坐下,撩起她的裙子。

薛铃被他的动作惊到,一愣之后突然跳起来,大惊失色地捂着裙子往外跑,手里的写字板都顾不上地掉在一边。

她跑到和闻九则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眼睛里全是惊恐。

闻九则:“……”

看闻九则不动,她才慢慢像是接近危险生物一样,矮着身子试探靠近,一把捡起写字板跑走,隔着好一段距离唰唰写了几个字,举给他看。

“不行!会感染!”

唰地清除字,又写:“冷静!”

手速快赶上正常人写字速度了。

她是以为他要干嘛?闻九则又好气又好笑。在薛铃眼里,他好像真成疯子了。

“没想干嘛,就想问问你身上那几个伤又是怎么回事。”闻九则说,“你过来。”

举着板子的薛铃半信半疑。如果是一般人,她也不会这么怀疑,但闻九则表现得太丧心病狂了。

他能毫不在意地抱着丧尸睡觉,还亲她的脸,万一他真干得出睡丧尸这种疯狂的事呢?就他这个超前的精神状态,不是没可能啊!

她带回来的药他又不肯吃,真让丧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