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汁与肉类混合过的鲜味就像催化剂一般使人口齿生津。
埃洛伊斯咽了咽口水,她的脑子都看麻了。
穿越来这几天,就没一顿饭看见过这么多肉,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吃上啊。
埃洛伊斯艰难地开口,朝艾米问道:“你平时……吃这么好?”
艾米摇摇头,她给埃洛伊斯递了面包和刀叉,她这人一贯讲情面,既然埃洛伊斯今天忽然敢答应她跟劳拉对着干,那就算得上是她艾米的朋友了。
“平时哪能吃着这些,还不是因为彭戈利经理怕‘蛋白石’套房里的先生要在酒店用餐,特意叫厨房将各类名贵的肉食都备了,所以才剩下这么多。”
听到这里,埃洛伊斯才对‘蛋白石’套房里居住的人产生出好奇感,但她又很快的把这份好奇压了下来,一口接一口的享用肉食。
算不上有多美味,但好歹是她时隔多日才再次吃到的肉,埃洛伊斯很是珍惜,她吃过了饭,胃里撑的往外顶。
若不是怕连累艾米被抓包,她很想去偷一碟回家给她家里的其他人尝尝。
“我不能白吃你这么多肉。”埃洛伊斯告诉艾米她最近在自学裁缝的事儿,又道,早上她戴的那双手套就是自己做的,问她有没有旧衣裳,可以改手套,帽子,改成马甲,上衣也是可以的。
艾米没有料到,她早上就看见了埃洛伊斯戴的东西,还以为是买来的。
她不解地问:“既然会了这种手艺,为什么还要在酒店扫壁炉?”
埃洛伊斯苦笑:“我太穷了,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给的薪水。”
艾米闻言,撂下刀叉,弯腰从床底拖出木箱,她拿出一件薄薄的印花棉布罩裙,指着上面一团烧焦的豁口说道:“你瞧,我这条罩裙被灶火融了好大一个洞,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棉布。”
这个时候,中产阶级,或者上流社会的女性流行穿最新式的巴斯尔裙。
但对于劳苦大众的女性来说,时髦几乎没有什么发展可言,冬季着装,除了长裙就还是长裙,与十七世纪的女仆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她们没有华丽的裙裾装饰,只有一体的连衣款式,为了节省面料,通常裙摆不大,如果想装饰,只能在外面穿半身或者整身的罩衣。
但夏季的衣裳,穷人的款式就多了一些选择。
艾米至今还很可惜这衣裳,她介绍起来由:“这是我姐姐给的,她原在一家剧院的老板家里做女佣,夫人是一个爱面子的女人,常给她们这些女佣赏旧衣服穿,这条罩衫是我姐姐用夫人的旧衣改的,她请棚户里的裁缝做,还花了半块钱。”
“你要是能帮我把它改成夏天外穿的半袖上衣就好了,我可以付给你工钱。”艾米又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三个十美分,“这些够吗?不够的话,做好了我再补。”
“够了够了。”埃洛伊斯还是第一次接到单子,她想着先做了试试,将东西和钱都收下。
罩裙改成上衣还算简单,几个裁片一缝,再打上一排抽绳洞,做成低胸的抽绳款,里面穿一件薄胸衣,下身套一条高腰的半裙就是夏季的打扮了。
十二点过后,埃洛伊斯带着破洞罩裙离开利兹酒店。
她打算先回家一趟将东西放下,再拿着露易丝和艾米给的钱去一趟博朗伦磨坊的棚户小市场。
艾米给了三十美分,露易斯给了三十五美分,埃洛伊斯自己取了十美分,见托马斯和贝拉都吃过东西照旧在家里烤着炉子做活儿,她又紧接着将钱放进最贴身的口袋里,接着离开家。
风雪依旧,路边的行人很少,只有马车驶过,在石质路面上的白色雪地留下深深的马蹄印和车辙。
博朗伦磨坊里的不算很远,这里名叫磨坊,实际上是两百年前的称呼了,自从独立战争之后,这里早就不是磨坊,而是位于两条居民楼之间的步行小街。
埃洛伊斯顶着一头积雪从铁栅栏门进入,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这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