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大骂,“什么都让耶耶自己干,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心里却突然一亮,他们跟了这么多天,裴羁都不曾动过手,今天却突然出手这么狠。裴羁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也不想让他们再跟着,也许苏樱,就在他今天去的地方。精神陡然一振,抬头,看见裴则的车子不紧不慢往前走着,护卫的侍从不多,两三个而已,要是绑了裴则逼裴羁来换......却突然看见道边另一辆车凑上去,与裴则的车子并肩走着,车窗打开,露出里面人含笑的脸。是应穆。卢元礼心里一凛,他怎么忘了,裴则眼下是建安郡王妃,真要是昏了头动她,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大道上,裴则惊喜着:“郡王!你怎么来了?”
“有阵子没见你了,心里想念。”应穆微微笑着,向旁边的岔路口看了眼,“方便说话吗?”
裴则脸上一红:“方便。”
车子拐进岔道,那里是条小街,沿路一带都是各家后门,此时并没有什么人迹。裴则提着裙子下车,飞快地钻进应穆的车子,车门关上,他轻轻一拉,拥她入怀:“七娘。”暮春的天气,暖洋洋的十分惬意,裴则靠着他的胸膛,动荡的心突然安定下来,鼻尖发着酸,紧紧偎依在他胸前:“九郎。”“怎么了?”应穆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握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像是有心事?”
有,太多了,夜里连觉都睡不好。可事关裴羁,又怎么能跟他说。裴则摇摇头:“没有。”
眼圈却是红了。那蔷薇水,裴羁怪异的举止,假如真是苏樱,她该怎么办?
“七娘,今后你我就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有心事的话不要瞒着我。”应穆握着她的手,“听明白了吗?”裴则心里一阵迷茫,今后他们两个,就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了吗?在她的认知里面,一直都是母亲,是裴羁跟她最亲近。然而他说的,一定也不会错。恍惚着点了点头:“好。”“乖。”应穆抚了抚她的头发,“屋里的人我都已经打发了,我也跟圣人说了想尽快成婚,圣人已经答应了,日子应该这几天就能定下来。”裴则刷一下飞红了脸。定情之初应穆便向她许诺过,迎娶她的时候会把房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他只要她一个。他是郡王,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事,那两个人又是自幼就服侍他的,多年的情义,裴则其说到做到,让她突然一下子生出许多感激:“多谢你。”
心里翻腾着,突然之间好像与他亲密了许多,紧紧依偎着他:“九郎,要是你很亲近的人有重要的事情瞒着你,你又想知道,该怎么办?”“是七娘有事瞒着我吗?”应穆笑了下,看她紧张地连连摇头,轻轻又是一笑,“如果真是很要紧的事,那就偷偷想办法弄清楚了。”哪有那么简单,她也曾想办法跟踪过,一下子就被裴羁发现了。这世上哪有事情能瞒得过裴羁。裴则怅然摇头:“有点难。”“是七娘的事情吗?那么我帮你。”应穆抚着她的头发,“无论七娘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裴则心里一暖,到底又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别人的事情,七娘就别再为此烦心了。”应穆轻轻在她发心落下一个吻,“咱们还是专心筹备大婚吧。”裴则脸上一红,想起不久之后的大婚,心里涌出一股甜蜜与
未知的复杂滋味,轻轻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向他怀里又靠了靠:“九郎,我阿兄后天一早过去。”
“好,”应穆拍拍她,“早该见见他了。”
裴则恍惚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然而此时懒洋洋地依偎着他,不久便都忘却了。
黄昏日暮,最后一声闭门鼓响彻起,裴羁放下笔,不自禁地向窗外看了一眼。
以往这个时候,他就该到她那边去了。
“郎君,”张用回来了,低着头带着窘迫,“苏娘子不肯吃饭,要请郎君过去。
裴羁顿了顿,淡淡说道:“不必理会。”
绝食,她跟窦晏平,连招数都用同样的么。
“郎君,”张用犹豫着,“这些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