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直白,“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术士,至多只会算算命治治病罢了,殿下为何留我?”
宋听檐依旧闲适,仿佛与友人花前品茶一般轻巧,随意便将问题抛还了她,“姑娘当真只会算命?”
夭枝面色一僵,脑中有些空白,难道是那次在乌古族悬崖边上飞过,他看见了?
他若是真的猜到她是神仙,又如何能有安稳应劫?
夭枝稳下心神,当即正襟危坐,“自然,我会的也就那些,难道殿下还会比我更了解我吗?”
宋听檐闻言不置可否,看向外面热闹的街市,随口说道,“或许罢,人有时候最不了解的往往就是自己。”
夭枝细察他的神情,竟没有一丝端倪,便也只能憋在心里,一时间颇为提心吊胆。
她只能祈求师兄快些将听心镯讨来,有了这镯子就好办了。
她有听心镯在手,又有命簿在手,就不信还弄不明白这凡人心中所想。
夭枝在宋听檐府邸住下,日子忽然悠闲起来,与之相比,乌古族那几日危机四伏,想起来竟仿若隔世。
她住下后就不曾再见过宋听檐,他身为天家子弟,千里迢迢回来,自然要忙碌几许,皇帝自然要召见他。
这没有乌古族危险,夭枝自然也懒得跟着。
她闲来无事在府里闲逛,宋听檐这府邸极大,若要认认真真逛,没个几天几夜是走不完的。
她一边闲逛,一边盼着听心镯。
果然便盼到了滁皆山的消息,不过这消息有些矮。
她低头看去,陷入沉默。
墙角根下传来窸窣声响,似有爪子在扒土,果然是一只狗在往这里钻。
她上前低头看着卡在狗洞里的滁皆山,“师兄,怎这般突然到访,也不吱个声,我好把洞提前挖大点?”
滁皆山见了她,瞬间恼道,“住口!还不快拉我出来?”
夭枝蹲下身子抓着他的前爪,将他硬生生拖进来,趁他不注意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狗头,“师兄,你为何这般过来?”
滁皆山从狗洞里爬出来,瞬间变成人形,将怀里的包裹取出来,“这王爷府邸可真不好进,我登门拜访,说是没有拜帖便不让进;我递了拜贴,等了几日都没消息便只能出此下策。”
夭枝思绪渐顿,“你既然进不来见我,那我会不会也出不去?”这么一来,宋听檐岂不是要限制她的自由?
“人既没有对你做什么,应当是没有事。”滁皆山怕被人发现,快速打开裹得严实的布,拿出一只玉镯,玉上泛着仙气,“用的时候小心一些,东海龙王那厮着实坐地起价,好说歹说都不肯少些银钱,我生生磨得没了脾气。”
夭枝接过玉镯,玉镯通体温润,里头似有水流动,玉质透亮,与人间玉镯没有两样,根本看不出是法器,却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见滁皆山没有下文,疑惑开口,“那你怎么拿的?”
滁皆山上下唇瓣动了动,硬是没说出一个字,“你别管了。”
他这扭捏之姿……
夭枝心中咯噔一下,着实不敢多想,“你不会……不会是出卖了色相罢?”
滁皆山瞳孔骤缩,似不敢相信她竟有如此变态的想法,为难的脸色瞬间怒起,咬牙切齿,“你若是想死,可以直说!”
夭枝当即住口,拿人手短,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她热泪盈眶,“师兄,我一定会记这份恩情一辈子,也免得你白白牺牲。”
“我没有牺牲色相!”滁皆山截道,片刻便反应过来不得声张,直压低声音咬牙道,“那东海龙王常年呆在海里,未曾见过毛茸茸又干燥的稀奇物种,便让我化为原形在海底展览几日,我险些就因为太过稀有,被留在他们那处不得回来。”
夭枝顿了一顿,倒也是有些道理,他们住在海里确实有些可怜,猫儿啊狗儿啊这些毛茸小玩意儿,在他们那处实属是珍稀物种。
这要是她这种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