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开口。
过了不到两秒,门把手往下,房门打开,一行人整整齐齐站得笔挺地出现在门外,但谁也不敢往里头多走一步。
周舟小心瞥了一眼房间里的殷屿脸色,旋即立马端正大步走进去。
——他太了解殷屿现在这个表情了,意味着如果再没有人开口说话说正事,他们未来一段时间里,谁都会因为讲了废话而没好日子过。
——哪怕现在殷屿已经离开关山两年,周舟甚至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那个,殷队,咳,我就是来说一声,上头通知您下午四点有个会面,和贺先生一道。考虑到殷队您的身体状况,会面地点就在这儿,他们会过来。”周舟摸摸鼻尖说道,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尊尊敬敬。
殷屿闻言脸色不明显地变了变,但几乎不可察,他淡声问:“有提要谈什么吗?”
“这倒没有。”周舟摇头,“不过肯定是大事,我看见那几个平时压根不出现在关山的,这次都在。”
殷屿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视线转向蒋平几人:“你们几个呢?进来要说什么?”
蒋平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我们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好。”殷屿颔首,“回去之后如果其他同事问起关山的事情……”
杜工应声:“明白的殷队!他们都跟我们说了,一切跟着组-织走,非必要不谈论。”
殷屿微微挑眉,非必要不谈论?他看向周舟。
关山这次似乎没有下达保密的死命令,和往常给出的指示不太一样。
周舟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殷屿见状便也不再多问,很快那一群人便找借口溜走了,谁都不敢接着待在病房里挑战殷屿的怒气。
贺连洲轻佻地弯起嘴角,斜倚着床,他不明显地抚过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方才的灼痛。
起初殷屿擒住他脖颈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第一次他们相见时出现的灼痛,直到后来,随着殷屿话音与“六年前”一道落下,灼痛感才陡然乍现。
那一瞬间,贺连洲便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在哪儿——
殷屿是否真的出现杀意,又或者是真的想要……伤害他?
贺连洲微笑地看着殷屿,那些队员的看法真的不重要么?他脖颈上的痛感足够证明一切,足够证明殷屿是在欺骗他。
又或者是欺骗自己?
殷屿讨厌贺连洲看过来的目光,仿佛将他赤-裸地拆开翻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