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细长的银色锁链锁着,烟灰色的长发铺在背上、地上,发丝像蛛丝一般往四周蔓延,伸展。
那是女性,不,应该是异常美丽的男性。
他应该很痛苦,哭声压抑而难堪,但在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压下去后,那哭声陡然变了调,断裂成了一下一下的促喘,像一朵艳丽的花被揉碎了,揉出了湿淋淋的汁液。
“别赶我走。”白兰脆生生的说,“我能帮你,我知道的很多。”
莫时鱼用手点方向盘,并不那么心动,“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能懂些什么?”
白兰捧着脑袋,“足以让世界毁灭的知识。”
“妈妈,”他轻声说。“命运并不是不可改变的。”
莫时鱼收回了枪,勾起了一丝笑意。
“小鬼。”他吐出一口气,神色平静了下来,发动了汽车。
***
莫时鱼给白兰找了一个高级公寓,先垫付了一年的租金。
他低头问白兰,“需要我给你请个保姆吗?”
白兰说,“妈妈,我是一个独立的孩子。”
“你再喊我一句妈妈,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喂鱼。”莫时鱼按住他的脑袋,笑眯眯的威胁。
可怜的小孩硬是被按头改了称呼,“时鱼姐……呃,哥哥。”
头上顶了一个大包的白兰捂着头,乖乖的跟在莫时鱼身后,进了公寓。
可恨他在最弱小无力的年纪碰到了他的后妈。
等他长大了……白兰阴暗的想。
莫时鱼是真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他是独生子,也是家里同辈人里最小的,根本没见过几个小baby。
因此他只能照着常识给白兰买了必需的生活用品,然后问他,“要不要买点零食?”
白兰凑过来,很自然的缩在他怀里,在他的手机里点了500袋棉花糖。
莫时鱼:“……”
莫时鱼惊奇,“牛逼啊,你吃的完?”
“吃的完。”白兰一昂头。
“吃的完就给你买。”莫时鱼压根没有小孩子吃多了甜的会蛀牙这个意识,很爽快的下了单。
孤儿白兰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当然过几天他被莫时鱼压着脑袋去看牙医的时候估计就不这么想了。
莫时鱼很粗糙的把人照顾了一下,就自以为完事的离开了,在出门前,他和白兰说,“别和任何人说你认识我。”
白兰“唔”了一声,“这和你的工作有关吗?”
莫时鱼勾起了唇,“聪明的孩子。”
“我会想办法去查‘书’的含义。”白兰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白发白肤像个苍白的天使,偏偏紫眸里是透出了他并不良善的本质。
“妈……时鱼哥哥,尽量不要自己去查。”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
白兰说,“那个我让你不要靠近‘书’,也许调查也是靠近的一种方式。”
莫时鱼沉思了片刻,认可了这一说法。
他带上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