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肯放。那气氛不知如何说,简直太莫名、太诡异、太无法插嘴、太待不下去了!
人都走了。徐行转头道:“正常来说,你早就该自我介绍了。连个名字都不说,又突然出现,之后要我如何圆?”
像是被人打了一掌,君川才骤然回神,那张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熟悉笑意:“名字,不是等你取么?”
徐行也笑道:“我取什么你就叫什么?那我给你起个名叫二狗,你也用么?”
这是在试图活跃气氛了。
君川却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也不回答,只是如往常般朝她淡笑。然而,这笑容全然流在表面,假得令人生厌,如同鬼画皮一般,一戳即破。
徐行也不知自己为何独独对他假笑有这样大的火气。或许是因为君川时常对别人这般假笑,但从未对她这样过,这是头一次。火气像是忽然涌上来似的,她停步,道:“你若是不想笑,可以别笑。没谁请你过来,现在这幅样子,想做什么?”
她这样语气,仿佛她才是那个前辈一样,在教训闹别扭的小辈。
君川轻声道:“我不是求你等我了么?”
“……你是说令牌上的字?”徐行觉得有些荒谬,“首先,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其次,我为什么要等你?把期望全盘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谁会这样做?”
君川道:“陌生人……”
他胸口起伏几下,像是把什么快要吞噬掉他内心的念头强行压下去,而后,定定看着她,竟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没有食言。我只是没有想到……实在太远了,我走的水路,只差一点就赶上了。”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太短了。哪怕是不眠不休即刻御剑飞过来,也根本不可能赶到,更何况还要找寻阵法裂缝所在。只差一点……尽管如此,他并不会给自己找任何该死的理由,君川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徐行看他这幅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马上就要升天了。只是皮外伤而已啊。更何况,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她莫名道:“停。我好像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吧?”
君川道:“你为什么不怪我?”
徐行道:“你……”
君川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他看着她,又怔怔地、一字一字地笑着重复了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
这个笑真是比哭还可怕,偏执得可怕。仿佛越过所有理论、所有道理,不管对方怎么说,他最终得出的能解决一切的结论,就是不会再离开哪怕一步。徐行后背一麻,有种当真被鬼缠上身一般的毛骨悚然感。她对神通鉴心道,“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办法沟通的?”
神通鉴其实也觉得怪可怕的,但可怕之余,竟然有种“神经自有神经治”的欣慰感。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它紧张道:“别说了,你的伤口又在流血……鲛人的凝血功能太弱了!你那根指头就算捡回来,还可以接上吗?”
这就实在是多余的担心了。别说捡回来,就算不捡回来,只要好好养,重新长回来都不是难事。区别只在时间长短。手指头而已,又不是整根手臂,影响不大的。手臂也没什么,只要头不断就行。
这么一说,徐行才感到自己小指又在发疼。她尚未开口,只觉浑身一轻,君川将她扣在胸前,往流云居飞掠而去。
“……”
如此自说自话,饶是徐行脾气再好,此刻也要恼怒了。更何况,本来就很差。
转眼之间,君川已踹门而入,骇得守门那两个昏昏欲睡的小道士跳将起来,一招“金刚指”尚未使出来,一道令牌便飞至二人眼前,“药在哪?”
看来玄真子在昆仑声望甚高,两个小道士不发一言地屁颠颠找药去了。他找了个有软榻的空房,将徐行轻轻放上,而后,道:“我去拿药。”
徐行烦道:“离我远点。”
君川:“好。”
然而,他说的“离远点”,意思就去离开几步去拿药,随后关了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