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点了点头。
她确实好奇,按道理来说,陆鹤之以前的性子并非喜结善缘的那种人,他的世界要么是他算计的,要么是算计他的。
而这对老夫妻和他之间的气氛,显然是这两种都不是。
老太太乐呵呵的,直接和舒灵说了当年的情况。
“那次啊,我和老头子去登了国外那个挺出名的雪山,当时我们跟着领队往半山腰走的时候,就发现那边躺了一个年轻人。他那脸色啊,苍白苍白的,都快跟雪融到一块了,我们感觉不对劲,也没再继续向上爬,就先带着他赶紧下去找了医生。”
舒灵“啊”了一下,接着她的话问:“那个年轻人就是陆鹤之?”
老太太笑意更深了,点点头,“对。”
陆鹤之此刻也顺势插了一句,低声说:“二老把我带下去之后,又亲力亲为的照顾了我两天。”
舒灵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念叨着:怪不得陆鹤之对这对老夫妻如此客气有礼呢。
她几乎从来没见过陆鹤之在哪位长者面前,表现出一个晚辈该有的样子。
哪怕是之前宴会上需要应酬的那些人,他也只是伪装成谦逊有礼的模样,而这会儿他面对着老夫妻,虽然话不多,态度看上去也淡淡的,可是舒灵却能感觉到他对他们的尊敬。
他们对陆鹤之是有过救命的恩情啊……
舒灵七想八想的时候,对面的老太太也一直在瞧着她。隔了一会儿,她忽然又笑眯眯地问:“小姑娘,和小陆相处累不累呀,他是不是也挺难搞的?”
老太太的问题倒是让舒灵有些始料未及。
她下意识看了陆鹤之一眼,斟酌着该怎么回呢,旁边的马老却先接了话。
“‘也’?你这个‘也’字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也难搞吗?”
老太太原本对着舒灵的时候,完全是长辈对待喜爱的晚辈时才会有的那种表情。此刻听见旁边的老伴出声,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你觉得你不难搞吗?”
马老听见妻子说这话,顿时吹胡子瞪眼,“我难搞?我再难搞还能有你难搞吗?人家结婚要么要十克拉的粉钻,要么要各种股权或财产转让。你倒好,不是叫我亲手给你绣喜服,就是让我亲手绣喜帕!”
老太太听见老头的抱怨,也一脸不服的样子。
“怎么了?这怎么了?那些臭钱谁没有啊?我家一开始就比你们家有钱,我想要点不一样的东西怎么了!”
“那结婚也就算了,这次金婚纪念日,你自己说说你又要的什么!”
老太太还是十分理直气壮:“婚书啊!不行吗!”
老头直瞪眼,“你要的那是普通的婚书吗?你要的是玉石雕刻的,还得是我亲手雕的!”
“那不然呢?”老太太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不是你亲手雕的,我要来干什么?我是自己买不起玉板,还是请不起雕刻师傅?”
老头一脸无语的模样,像是不想再和她讲道理似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我总是说不过你,反正你就折腾我吧,从年轻折腾到现在,我也习惯了。”
老两口看着像是在拌嘴,但吵架的内容又有点秀恩爱的嫌疑。
舒灵听着听着,不由感叹了一句:“您二位的感情真好。”
老太太听见这话,一脸嫌弃的模样撇撇嘴,“他气了我一辈子,谁跟他感情好了。”
老头在旁边也不甘示弱,顺着就说:“你没气我吗?我天天都让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眼瞧着老两口越吵越热闹,舒灵怕他们吵着吵着再真的动气,便赶紧拽了拽旁边的陆鹤之。
她小声对他说:“我们快点想办法管管啊,别待会儿两个人真的生气了!”
陆鹤之不以为意,以前和老两口相处的每一次,他们几乎都会如此,他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