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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不嫌弃。”

陶氏忙说:“这怎么好意思。”

“今夜承蒙婶婶的照护,妾身身无长处,唯手中钱财可供驱使,”纪明意温柔地说。

对着这么个赏心悦目的小美人儿,陶氏也笑道:“真是好懂事的孩子,沛霖有福气啊。”

“可不是么,”同桌里,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响起,“老子是解元,儿子十四岁便考中案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家子都有天大的福气。只千万别小时了了啊。”

这话说得很有些用心险恶,纪明意遂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陆玮的妻子刘氏在说话。

自陆琦的右手手掌被陆承废掉,陆承又从陆家族学退学之后,谁都晓得陆承与陆琦不合。只是他们还不晓得陆绮沉默赌博,以及陆纨赔偿给陆绮的四十亩地已又完璧归赵的事情。

但这不妨碍别人看他们两家的笑话。

纪明意懒得和刘氏起这等口舌之争,有人却不肯轻易放过这等话题,就着刘氏的话头说:“这话虽没说错,但九郎也不是甚么小孩子了。十四岁,再过两年甚至可以议亲,姐姐这句‘小时了了’只怕引用地不太恰当。”

“议亲?”刘氏轻蔑一笑,“说得容易。不过是得中案首,还真把他陆九郎当成了金饽饽不成?”

“就凭他那桀骜的性子,妹妹不妨去打听打听,看城里有几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此话说得十足招人恨,方才接了话的人毕竟与陆承和陆琦都无仇无怨,偏帮谁都不合适,而且郎君们的席位就在她们一侧,虽然隔着屏风,但想必听到这边的声响还是没问题的,多说多错,最好是不说为妙。

于是她觑眼纪明意的脸色,不再作声。

纪明意本不欲多生是非,但见刘氏如此咄咄逼人,她也终于忍耐不住。她轻轻冷哼一声,挑眉说:“性子桀骜还可以仔细调/教,可人若是个废物一般的绣花枕头,性子再温顺也上不得大雅之堂。”

“何况我们九郎不过十四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于他而言,案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起点,谁又知道,这份起点,不会是许多人遥不可及的终点呢?”纪明意的声音软绵绵地,光从音色上,听不出任何攻击性。唯有字面上犹带三分骄横。

她笑着问:“五婶婶,你说是不是?”

纪明意这话夹枪带棒,暗含机锋。的确就是在贬低刘氏的小儿子陆琦,当即给刘氏气得怒发冲冠。

纪明意则不再理她,混不在意地笑着用起膳来。

出了这么一桩事儿,其余人眼见了纪明意的眼尖嘴利,也不会有谁觉得纪明意是个任人欺负的性子,之后席上倒一直风平浪静,落针可闻。

直到家宴完毕,陆纨与陆承等着纪明意一道上马车离开。

他们父子的脸色今日是出奇一致的清冽,只陆纨的脸色是文雅矜贵的冷,陆承的脸色却是暖中带冷,若仔细探寻起来,好像还是赤热的情绪要更多一些。

见到纪明意,陆纨微微掀起眼皮,情绪不咸不淡。陆承则是用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抬起茂密的睫羽,弯着深邃的桃花眼,煞是多情地对她一笑。

纪明意瞅眼他身侧的陆纨,心里古怪地嘟哝道:又犯什么神经!

马车的车厢里,陆纨安静地看向对面独坐的陆承。

十分出乎陆慎的意料,对于重新邀请陆承进陆家族学的事情,陆纨父子两个居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既然拒绝再进族学,陆纨便试探着儿子的想法,他平心静气问:“九郎,你既不愿重回族学,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爹呢,准备怎么安排我?”陆承懒散地问。

坐在旁边的纪明意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父子谈话,一边百无聊赖地捡起了小桌案上的一片冰镇西瓜吃。

陆纨的视线从小妻子青葱水嫩的指尖上移开,他说:“陆家族学全是世家子弟,以你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