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她咬牙切齿起来,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纯纯恶心小云,这叫她怎么面对小云?
“小云,我,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你相信我。”
温小云叹了口气,“舅母,我知道,哎,谁叫我摊上这样的爹呢?”
方氏又气又羞愧,看温小云沮丧的面容,气得她火冒三丈,登时就冲到了温三铜的房里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老不知羞的,就你这样的还成亲,你个死瘫子,你怎么不早点死呢?吃我小云的,喝我小云的,你也不害臊……”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个鬼样子,还成亲,娶鬼亲吧?要不要我给你配个冥婚,雕个木头,抱个母鸡……”
温小云在一旁听着,心里直鼓掌,几年过去,她还以为方氏的脾气好了许多呢。
这一句句的,真是戳心窝呀。
漂亮。
温三铜被骂得狗血淋头,本来想忍,但哪里忍得住,开口对骂,大吵起来。
这会儿女工们也都来了,在前院都能听到这动静,大家面面相觑,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等下了工回家,又见到巧娘在那得意洋洋,说着自己要去享福的话,以后就连温老板也要叫她一声娘呢云云。
没多久,温家的那个瘫子爹要成亲的消息,就传遍了玉桃县。
大家都纷纷夸赞温小云,说她温良和善,还极为孝顺,做生意也诚信,从不拖欠,哪怕是工钱,也比别家都要多。
这么一番情况下,玉桃县铺面的生意,又好了几分。
对温三铜的讨论,没有多说,大家只知道是个瘫子,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不少人又开始羡慕温三铜,生了个好女儿,不止会挣钱,还这么孝顺,赚了钱还给爹娶亲呢。
方氏心里的火根本消不下去,天天端个小板凳,在温三铜的房门口骂,愤怒指责他当年不做人,是个畜生……
温三铜一开始还跟她对骂,慢慢地就不开口了,谁叫温小云是他女儿呢?女儿孝敬老子,天经地义。
温小云为了真实,还特意去了找了大师,大师掐指一算,三月后,开春之际,适合嫁娶,旺家宅,宜安宁。
温三铜很不满,他想着快事快办,成个亲而已,又不是娶黄花闺女,还要等明年?
方氏在一旁凉凉道:“你没听到大师说,适合嫁娶,旺家宅,怎么?你就盼着小云做不好生意啊?你什么居心啊?你这臭不要脸的……”
说着说着,又是一顿大吵。
慢慢地,传言散开,玉桃县的人也知道温三铜年轻时候,是个畜生,原配就是被活生生打死的,如今的孝顺女儿,当年也差点打死,家里穷得冒烟,亲爹娘都被气晕过。
女人们一个个地唾弃温三铜,觉得这种人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就应该有报应。
但男人们就更羡慕了,这简直就是男人的典范啊,做男人到这个样子,实在是命好。
进了冬月,天儿就彻底冷了,朔风寒咧,路边的树也光秃秃的只剩树杈子。
温小云自己架着马车,行到了玉桃县外的官道,这条路,是去往云州府的必经之地。
刘氏的脸在车帘后若隐若现,她看到温小云后,装作才看到似的,掀开车帘笑道:“温家小娘子?你怎么在这?”
温小云的演技也不差,恰到好处地惊讶,接着便是一阵寒暄。
刘氏顺势就请温小云上了马车,她一脸平静,眸中有些许紧张,“那畜生,如何了?”
温小云摇摇头:“今早已经开始吐血了,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你放心。”
刘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个药会腐蚀五脏六腑,他一定活不过今年。”
她抖着唇,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但你不用动,千万不要动,一旦有人发现,实在瞒不住,你就将我供出来,是我一口一口喂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