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纳喇贵人脱口而出:
“爱吃酸,还胃口不好,我瞧着德嫔的身段也比先前丰润了些,莫不是有了吧?”
宜宾与郭络罗贵人对视一眼,也开口道:“本宫怀五阿哥的时候便吐的厉害,也是没胃口,唯有蜜饯和酸萝卜能吃得下去。”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德嫔本人也愣住了。
佟贵妃便问:“你多久没来月事了?”
德嫔想了半晌,有些羞赧道:
“倒是确实隔了五个月之久了....不过,嫔妾自小体质不同,每三月才来一次月事,太医说不打紧,也就没再管了。这回只是少来了一次,先前也有这样的状况,便没当回事....这番话听得一众言妃目瞪口呆。
半晌,佟贵妃才叹道:“也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真的心大。”
她又看向逢春:“此事关乎皇嗣,还是谨慎回禀了娘娘,请太医过来把个脉吧,也能放心些。”
须臾,赫舍里便由夏槐扶着出来了,她耳坠都没戴,摇摇头先斥了德嫔几句,便要季明德跑快些去请今日当值的御医。逢春连连点头应下,匆匆去了后头稍间。
这个时辰,也只能先逮着谁是谁了。
太医的诊断叫众人都免不得一惊
一德嫔竟然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如此一来,什么月事出走、胃口不好、身形圆满便都有了解释。赫舍里无奈笑道:“听说德嫔先前怀着四阿哥是一点儿感觉没有,显怀也晚一些,如今本宫可算是信了。或许正是因此,才有所疏忽呢。嫔妃一时大意,若导致皇嗣有个差池,可算是大罪。
赫舍里替德嫔解了围,换来她满是感激、又含着几分歉疚的眼神。
皇后娘娘却并不在意这些态度的微妙变化。
她扭头吩咐逢春:“去将此事报给敬事房吧,等顾太监核查之后,自然会给皇上带去喜讯。”
今日问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纳喇贵人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孩子,暗自神伤;
宜嫔心
也不是滋味,她的小五抱去外头,德嫔却养了自个儿的孩子,肚子里还又揣了一个。不过她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张牙舞爪的,只能偷偷腹诽至于惠....她忙着管大阿哥,旁人的事儿才顾不上呢。
荣嫔今日来得晚,这会儿听明白了事情原委,笑着开口道:“说来,去年宜嫔生下五阿哥之后,戴佳常在便被诊出有孕。如今德嫔竟有了五个月身孕,细细算来,德嫔的孩子反而还要排在戴这事儿着实是阴差阳错,众人都不免笑起来。
戴佳常在也是康熙十四年入宫的秀女,出身镶黄旗包衣,她阿玛是内务府司库卓奇,无功无过,也算个本分当差之人。如今她月份大了,显怀得厉害,赫舍里便特许免了问安之事,只好好待在长春宫静心养胎。
对德嫔,皇后娘娘亦是一视同仁。
德嫔今日受了赫舍里一言相护,似乎有心重修于好,忙嚷着:“嫔妾身子不重,太医也说了脉象稳定的很,还请娘娘准许嫔妾来给您请安吧。赫舍里淡淡瞧她一眼。
笑道:“姐妹之间相处,情分从不在这些虚礼上,你有心便好。还是安心养胎吧。
德嫔听得出皇后在点她,咬咬牙,只得失望垂眸应一声。
五月,福建总督传来好消息:朱天贵带领部众于铜山受降,郑经听闻此事,已经仓皇逃回台湾。
康熙久候数月,终于等来这好消息,便要喜上加喜,在养心殿内大宴群臣
说是大宴,养心殿的规格摆在那里,也没法如保和殿、乾清宫那般奢侈,不过点了数十个朝中要员,君臣一道把酒言欢,好好叙叙旧情罢了。打了七年仗,国库只剩下一百多万两银子,他可不得抠搜着些!
等到午后,酒过三巡群臣散去,年轻的帝王才带着微醺醉意,志得意满迈进了景仁宫大门。
胤礽这头早就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