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1 / 4)

“父亲!”涂山清突然站了起来, 吓了众人一跳,“婚姻大事如此仓促!”

江钰白笑了两声,看向莺莺:“仓促吗?这里什么都有,怎会仓促?莺莺, 你意下如何?”

莺莺脸色微僵, 看向漾漾时, 嫣然微笑:“若是漾漾不反对,我自然没有意见。”

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了衣摆, 眼睛紧紧盯着漾漾,笑眼里像是藏着某种希冀。

漾漾没看出来, 霍景珩却拧了下眉, 他看出了莺莺的拒绝。

“漾漾,景珩受重伤时, 你那样担心他,我看此情不假,你同意吗?”江钰白悠然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到漾漾耳里就变成了威胁,想起霍景珩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心头一震,对上江钰白笑意满满的眼睛, 慌忙低下头去,故作娇羞:“我听景珩的。”

说罢,趁着霍景珩还在帮她擦手上的酒渍, 她捏了下霍景珩的手心。

霍景珩掀眼瞧她一眼,转身看向江钰白:“庄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 需高堂在坐, 母亲尚在京都……”

“不必如此繁琐!”江钰白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浮上了一层薄怒,“莺莺便是漾漾的长辈,既然在山庄行事,你的长辈高堂便由老夫代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神色,漾漾下意识看向霍景珩,她以为他会恼怒,却不想他只是垂眸沉默。

她想,他大概在想拒绝的理由。只是江钰白太过强势,连霍景珩的高堂都想做,这个拒绝的理由要能说服江钰白有点难。

漾漾不禁也低头开始帮他苦思。

谁知身旁传来清朗的声音,是霍景珩。

“那就有劳庄主了。”

漾漾惊愕抬头,就看到霍景珩朝江钰白淡淡而笑。

江钰白的神色先是闪过了一抹意外,又在意外还没到达眼底时舒畅地笑了起来,是那种真心实意的笑,仿佛当真高兴极了,连漾漾都快被他的高兴感染了,有一种恍若他真是霍景珩的父亲的错觉。

可她以为的错觉,却狠狠扎进了涂山清的心,他了解他的父亲,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父亲笑得这般开怀,这样温和……

宴会散场后,他追上了有些微醺的江钰白:“父亲!这只是一场假结婚,事后我想带漾漾离开……”

“谁说是假结婚?”江钰白睨向他的目光瞬间没有了醉意,只有冷漠。

涂山清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宴会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江钰白望着霍景珩的眼神,令他心头一痛,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难道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江钰白就打断了他:“不管如何,这场婚礼如实举行,唐漾漾都将成为霍景珩的妻子,你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牢牢藏起来!”

尖锐的疼痛让涂山清眉头紧皱,他第一次不顾身份拦住了江钰白的去路,深吸一口气时红了眼眶,极富感情地喊了一声:“父亲!”

“我从没央求过您什么,只要是您的命令,我都会去完成,因为我的心里您是我的父亲,我懂您的悲哀和仇恨,只有漾漾,孩儿只想要漾漾,为何您要把她给霍景珩,您就不能心疼孩儿一次吗?”

江钰白沉下眼,凝视他良久,最终沉声道:“因为唐漾漾爱的是霍景珩。”

“您撒谎!”涂山清崩溃哭喊出声,“因为霍景珩!因为您爱霍景珩!为什么!他是狗皇帝的孙子!”

他终于忍无可忍说出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事情:“我从未见过您如此紧张在意一个人的死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江钰白终于怒了,掠过他疾步离去。

涂山清泄愤似的一拳打在了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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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漾漾跟着霍景珩回小院,红着脸嗔道:“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霍景珩见她生气的模样那样生动眼底浮上一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