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
颐谙诧异,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心疼道:“景珩哥哥是一夜未睡吗?”
“嗯。”霍景珩淡淡应声。
“所为何事?可是烦心?能否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颐谙善解人意说着,低头看到书案上铺开的请帖。烫金的内页只字未写。
“这份请帖怎是空白的?景珩哥哥要单独请谁吗?”
“景珩哥哥要请的人,能告诉我吗?”颐谙小心翼翼又十分乖巧地看着他,藏了一点试探。
霍景珩合上了请帖起身:“去祖母那吧。”
颐谙先是愣了一下,拉住了霍景珩的手,满眼心疼,心疼的眼眶都起了水雾:“景珩哥哥你一夜未眠,还是先补个觉吧,姑祖母那儿我替你去解释。"不必了。"
霍景珩拂开她的手,径自往外走去,颐谙抿紧了唇,又低头看着那合上的请帖,好一会才追了上去。这两日漾漾在学言每个角落都能听到霍景珩的名字,大家津津乐道的,直说或安世子即将入仕授职,将来就是开国以来最年少有为的中书侍郎了。漾漾很高兴,可也有点难过,从前她垫垫脚伸伸手,或许还能触及到他,以后呢?是不是即便她踮着脚尖也看不见他的?她无精打采地走进了尚乐堂,不禁愣住了,颐谙竟然来,院子里好生热闹了,贵女们都围着她,她正帮着丫鬟分派手里的礼物,她给所有人都带了礼物。如众星捧月一般。不像漾漾每日来,原本热闹的院子都会一片寂静,再各自掉转头去说话,也是,一个是天之骄女贵不可言,一个是商贾之家的小姐,身份低微,自然是不同的。漾漾心沉到了底,深吸一口气,正要离开,恰好颐谙看到了她,惊喜地朝她招手:
"漾漾!你来了!"
颐谙亲昵地挽上漾漾的手,惹得众人侧目。
“漾漾,上次你没受伤吧?景珩哥哥不是无情的人,他只是不太会关心人,恰好那天我也受了伤,不是故意冷落你们的同窗之谊的,你别怪他。”她字字句句维护霍景珩的话,这称得上“安慰”之语,实在是比得上一记利落的巴掌,打的漾漾头脑发昏。“哝,这是给你赔罪的。”颐谙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施舍,漾漾心中难堪,还是接了过来。
骆岁宁没忍住笑出了声,走了过来:“小郡主您言重了,您对世子来说是不一样的,世子自然是紧张您的,不是其他人可比的。”漾漾倏地从头凉到了脚。
颐谙转头看向漾漾,依旧去拉她的手:“漾漾,我好久没来学宫了,你带我四处逛逛吧。
漾漾扯了抹笑容:“学宫阶级分明,我怕是不能带郡主逛得尽兴,不如让骆小姐带你去吧。”
骆岁宁听闻觉得她识时务,正要上前讨好,就见颐请拉着漾漾撒起娇来:“不嘛,我就喜欢你带我去,漾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天真的眼眸里倏然间蓄起了委屈,漾漾愣了一瞬,脑海里莫名想象她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和景珩说话的,景珩呢?会怜爱温和地安慰她?看着她闪动的眼眸,好像马上就要哭了,可想着景珩会有的态度,漾漾实在安慰不起她来,只能硬着头皮问:“那郡主你想去哪儿逛?”颐谙立马又破涕为笑,欢快地拉着她离开:“随便哪儿都可以。”
说是让漾漾带她逛,其实是她在带漾漾逛,她说的是“随便哪儿”,可不是真的随便。
每一个“随便”的地方都暗嵌着她和霍景珩的回忆。
一棵树一个石墩敦,都是。
漾漾跟在她身后,心里像是吞了一瓶酸醋,一直冒着酸泡泡,酸泡泡破了,渗入她每一寸肌肤,吞噬着她的感官,只剩下痛在肆意。她一直以为她在霍景珩身边是最特别的,从八岁起,霍景珩身边虽然总有主动献殷勤的贵女,可只有她能一直在他身边,即便他言语淡然举止疏离,可她认定她总是不一样的。原来不是,在她之前,有另一个姑娘出现,这位姑娘才是特别的,家世,样貌都与之匹配,他们之间是亲密的,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