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过了很漫长的一段,霍景珩扯了下缰绳,缓缓从她身侧而过,漾漾下意识扯住了他的衣袖,霍景珩扯住了缰绳,涂山清扶住了她的肩。
漾漾期望地望着他,霍景珩没有回头。
“景珩,我能相信你吗?”她声音发颤,带了一点哭腔,再次问道。
霍景珩没有应答。
然后他手臂微动,一股巧劲震开了漾漾的手,她倏然松开了手,霍景珩的袖摆就从她手中滑落,她被震得满臂酸麻,眼睁睁看着霍景珩策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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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珩疾步回院时,承书正在拭剑,猛地见霍景珩一脸怒容,他心下吃惊,连忙收起剑跟了进去:“世子。”
“我让你查涂山清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霍景珩沉声问道。
承书愣了愣,立刻正色道:“派去的人还在平川查他的祖上三代,快有消息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不死何为!”霍景珩冷喝一声怒然挥落手边的书,承书惶恐万分。
他家世子从来不怎么发怒,因为鲜少有人敢触怒他,今日却发这样大的火,他立刻单膝跪地请罪:“世子息怒,属下这就亲自前往平川!”
承书疾步离开时正碰上前来的颐谙,她看着承书脸色苍白行色匆匆,走进书房又见霍景珩一脸凝重,地上还有几本杂乱的书册,她垂眸,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一边,蹲下身去捡书册,整理好放在书桌上。
“景珩哥哥,”她甜甜一笑,“我今日做了糖水,姑祖母尝了觉得不错,让我给你送一碗来,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她红着脸,小心翼翼捧着汤碗。
霍景珩似是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凝神望着窗外,眉头紧蹙。
颐谙小声喊道:“景珩哥哥?”
霍景珩回神看向她,眼中是未消的怒意和不耐:“你还有事吗?”
颐谙脸色一白,可怜极了,她吸着鼻子摇头,哽咽道:“没,没有,这糖水”
“那就回吧。”霍景珩再度转过脸。
他根本没有察觉她是何时来的,又为何而来。
颐谙转身紧走两步,忍不住回头望去,霍景珩一脸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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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立鹤和李姑娘死了,姜家也被皇上削去了爵位,皇上本来要以蔑视皇恩治姜家的罪,是霍景珩在皇上跟前力保下了姜家二老,让他们得以告老还乡。
漾漾听着兰欢一句一个叹息地说着,默默不语。
兰欢转头去看漾漾,欲言又止,最终换了句话问:“你最近见过世子吗?”
漾漾坐在水阁的凉亭边,双脚垂坠荡在湖面上,脚边是轻纱的裙摆飘飘荡荡,偶尔会飘过湖面,荡起一层涟漪,沾湿的裙摆再被微风吹到她的脚边,贴着她的脚踝,她没有穿鞋袜,莹白小巧的双足水珠愈发惹人怜爱。
她后仰着撑着双手,茫然地看着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莹澈,蓝天白云,阳光没有很刺眼,她还是抬手遮了遮眼睛,再往后撑去。
“见过的。”
漾漾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轻轻柔柔的,兰欢听了,都不自觉温柔起来,就怕声音高一点就会打碎此时像水晶般的她:“哦?是什么时候呢?”
“嗯大概是几天前吧。”漾漾一边回想一边说着,眉心不时揪在一起。
那日郊外不欢而散后的第三天。
她萎靡了几日,被莺莺拉着到了珠光宝气楼散财,这珠光宝气楼是京都所有贵族小姐夫人最钟爱的名店之一,第二山庄是其中最大的老板,莺莺是去查账谈生意的,漾漾则是去选些首饰。
店里门庭若市,一个个姑娘伙计服务着楼里的贵族小姐,极尽卑微恭敬。
掌柜的看到自家小姐自然是将最新式的首饰都摆出来供漾漾挑选,漾漾瞧了瞧,忽然听到有人喊“三小姐”,她诧异抬眼。
雅室外站了一位少年郎君,脸上含笑,冲着漾漾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