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三年,涂夏也因为这一巴掌,鼻子里的血管特别脆弱,稍微用力揉搓就会出血。
“……可以问是谁吗?”贺景识用浴巾将她裹好。
涂夏眼泪跟断了线一样,哭了好久好久。
他不太会安慰人,坐在她面前的矮凳,看不下去她哭得脏兮兮的脸,用纸巾擦干净,但没一会儿她又哭得满脸泪痕。
后来她说了,是她父亲。
父亲投资失败,心里郁闷,母亲劝他,两人就会吵架,后面开始动手,她替母亲说句话,也会被揍。
他问她,第几次了。
涂夏哭着说不知道,数不清了。
他插手不了他们家庭的事,后来知道她母亲在起诉离婚,觉得挺好的,起码她以后不会再可怜兮兮地找上他,然后让他感到无能为力又忍不住可怜她,心绪混乱,一整天都不能静下心学习。
那天晚上,晚饭结束后,他去书房找了母亲,觉得涂夏每天晚上回家早上又很迟到,耽误他出门,想让她假期长住他们家。
母亲同意了,劝涂夏长住在贺家。
涂夏也不客气,那次开始,每逢假期就搬到他家住。
明明提出长住想法的是他,结果涂夏也只和贺永望玩一起,看到他,像老鼠见了猫。
他忙于学业,没有再关注。
忽然某天,这只老鼠变成了猫,更大胆地走到他面前,对他许多疯狂又难以拒绝的举动。
陷入回忆的贺景识叫住她。
“涂夏。”
“不要再想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想起。”
不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不堪的往事而痛苦。
贺景识紧紧地抱住她。
“没事了,过去了。”
涂夏低头,额头抵在他胸口,已经不会因为人渣大哭,但心堵得难受,这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偶尔会在生命中某个时间隐隐发疼,她无法避开。
“嗯……让你担心了。”涂夏抓住他的衣角,像小时候被打一顿回到贺家,她给他上药,她怕疼又不敢做声,拽着他衣角闷声忍下。
那时她便知道,她抓住的是一道光,是救赎。
贺景识垂眸,看到她脖子上漂亮的choker,浅粉色的珍珠发带编制成的。
涂夏喜欢choker,收集整整一盒子。
但她第一次戴choker绝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家暴,脖子留下了两明显的抓痕,她不想被看到,用最漂亮的饰品遮挡丑恶的伤疤。
现在抓痕已经淡了,只有每次凑近亲吻她脖子才会看出。
也幸好,涂夏在努力慢慢淡忘,也喜欢上各种各样好看的choker。
贺景识陪着涂夏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她说想回家,才拿回主动权,牵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洗完澡,她坐在客厅吃加热过的夜宵,逗着奶酪,精神好许多。
贺景识给她温了一杯热牛奶,递给她,在对面坐下。
涂夏凝视贺景识片刻,问他:“大哥,今天我没有及时和杨柘说明你身份,你会不开心吗?”
“江爸不是说了吗?”贺景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情绪。
涂夏点了点头。
“别吃太多,会积食。”贺景识将桌子上剩下的夜宵收走。
涂夏早吃饱了,摸了摸肚子,倒在沙发里。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今天碰到钟赞的事告诉涂妙臻。
常年忙于工作,消息弧回的涂妙臻立马打来电话。
涂夏走到阳台,接起小声叫人:“妈。”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涂妙臻紧张问。
“没,我还骂了他几句。”
“下次你看到他就绕道走,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对你做什么事。”涂妙臻自己受点伤吃点苦没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