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又郑重其事地道,“不要用自己的血去碰奇奇怪怪的东西,倘若遇上邪物,你何止小命休矣,魂魄都不得安宁!”
他一副好心规劝的态度,白真真便道:“知道了,知道了,保你的媒去吧。”
等老头一走,她立刻拿起绣花针,刺破指尖,继续把血珠往玉佩上涂抹。
玉佩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然而内里的仙种空间,却并非表面看上去的平静。
前世,这块玉佩沾过白真真的血,恰巧是心头血。
陈曲厌她狠毒,害人性命,斩杀妖兽时将她顺便也斩了。活色生香的少女被劈成两半,鲜血洒了满地。
恰巧,她怀中揣着从小玉那里抢过来的玉佩,心头血将玉佩侵染。
玉佩空间里,老头的另一缕神识眼睁睁看着仙种空间震动,竟有分裂之势,急得不得了。
“这个臭丫头,怎么不听劝!”
他急得不行,偏偏不能出面阻止,否则就会暴露他也藏在此块玉佩中的事。
“罢了。”观察良久,老头逐渐冷静下来。
这块玉佩乃陈曲的机缘,只有他的鲜血方能解除封印。这小丫头机缘巧合,触碰到玉佩的核心,却最多分去十之一一,影响不到陈曲太多。
他安心下来,不再关注这边,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让陈曲对臭丫头温和一些。
——
陈曲做了个梦。
梦里,他与白府的大小姐成亲了。
白老爷面目慈善,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赞赏与喜欢。
宾朋四座,笑声鼎沸,人人都在恭贺少年英才与绝色佳人的喜事。
梦中,他一身大红喜袍,面容欢喜,牵着身旁之人的手,内心一片安定,同她在朗朗乾坤之下,拜天地,敬列祖,许终身。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握着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诚挚允诺,“终我一生,必不相负。”
那个骄傲美丽的,盛气凌人的少女,双颊晕红,眼波含情地看着他,羞涩颔首:“我亦是。”
陈曲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既能感受到“陈曲”的情绪,也知道自己在冷眼旁观这场婚礼。
他心中想道,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吗?我竟然渴望善名远播的白老爷的认可,渴望这么多人的尊重,渴望这样美丽骄傲的少女为自己倾倒。
我已经渴望到,在梦里安慰自己吗?这真卑劣。
只一瞬间,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婚礼,迅速褪去,梦里恢复一片黑暗。
“这才是我的梦境。”黑暗中,陈曲觉得很冷,但很安心。
他不喜欢白真真。
她从小锦衣玉食、仆婢成群,不知辛苦为何物。与他这样的人,全然不同。
她是活在云端的人,他是挣扎在泥里的人。她不会懂得他的苦处,也不会理解他的不甘与野心,他怎么会喜欢她。
还与她成亲。
被驱逐出梦境的老头:“……”
老头叹气,大口地叹气。
他是为了谁啊?他容易吗?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听他的能有错吗?
“哼。”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吗?
陈曲又做梦了。
梦里,刚才还娇羞无限的美丽少女,变得柳眉倒竖,一脸的尖酸刻薄,而“他”则羞恼大吼:
“你少瞧不起人!”
“我没吃你的、喝你的,我交过房租!”
“我没求着你救我!”
“这是我住的院子,不欢迎你。出去!”
“你又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命好,会投胎吗?除了出身,你还有哪里比得过我?”
陈曲冷眼看着这一幕幕。
“够了!”他沉声。
纵然她高傲任性,不懂温柔体贴,不知人间疾苦。但那日,她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