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自己工作,宝音注意力都聚焦在印子钱一事上,听完后宣布散会。
然后招呼青红蓝紫四人单独说话。
“蓝玉,你管着报馆消息灵通,可知道更多详情?”
蓝玉立马道:“我们在衙门的线人说近来是有很多报被抢走儿女的案子,都是借印子钱引起,只是很快又来撤案,说儿女已经回家了,这种案子撤了衙门也没办法去调查。”
紫翡管着小汤山温泉庄子并未觉察到问题,或许是小汤山本身就是附近最大的债主,因为利息低,根本没有印子钱的活路。
赤珠帮着建学院,她在几个学院奔波,夏日待在皇庄那边近日才回来。
她若有所思道:“我在皇庄的时候倒是遇见不少百姓带着土地来投,土地进了皇庄,他们也变成了皇庄的佃户,不用交田赋不用交人头税,每年能分粮食,比在外面单打独斗好多了。”
“外面靠天时吃饭,遇见个天灾就得变成流民,在皇庄虽然苦了些,没有自由,但胜在安稳,不用操心乱七八糟的税收。”
宝音陷入沉思。
青珞思索了一下开口:“我前两天去高庄遇见一户姓徐的人家,他家是外来户,去年跟人借了十两银子,不等秋收就有人上门要求他家还钱,连本带利要一百两,徐家还不起,女儿被拉走了。”
“我听高庄的庄头说放印子钱的跟安亲王府有些关系。”
她把那绕来绕去的关系说了一遍。
宝音沉思,她记得上回皇帝在朝堂因印子钱发怒,似乎并未查到安亲王府。
难道是因为安亲王府隐藏更深?
又或者正是因为没被发现,才打算抽身而退,退之前狠捞一笔?
宝音道:“你去将那徐家人请过来,我见一见。”
临近傍晚宝音才看到人,徐家人看起来不像是农户人家,看着更像是书香门第。
一问果然是,山东迁徙过来,早年祖父在明朝做过官。
徐耀祖是个严肃的中年人,他先说了借钱的原因。
“我思来想去,当时应该是被下了套,去年我刚买了几亩地,银子不凑手,在地主的介绍下找了私人借了十两银子。”
“约定了是一年后还,只是我没有弄懂这字是怎么变化,当时约定的厘变成了分字。”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宝音提醒了一句,“有没有一种墨水短时间内能显现,过一晚字便消失不见?”
这种笔在后世可是很常见,网上随意能买到,也有人拿这种笔写欠条给人设套。
徐耀祖苦笑一声,“那不是江湖把戏吗?也不知道是何人这般聪明用来对付我等小民。”
宝音让他放心,会为他做主。
徐耀祖泪落下来,“就是可怜我那女儿,如今还不知下落。”
他唯一庆幸的是先帝取缔了青楼,让自己女儿不至于流落烟花之地。
“可有报官?”
徐耀祖擦拭眼泪,“报了,只是衙门外有人盯着,当晚就有人来庄子警告我,要不是庄头带人拦着,我怕是会挨一顿打。”
“衙门外有人盯梢?”
这也就不奇怪那些人为何消息那般灵通了。
宝音安抚他,“我会派人去调查,你的事我会管到底。”
安排人送徐耀祖一家在庄子上住下,宝音摩拳擦掌又有了干大事的激动心情。
上回干大事还是暗戳戳鼓动人打正阳门狮子。
唉,狮子呀狮子,对不起了,这回又得让你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