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忍心我忍心。知道那是多少信用点么?
——多少啊?我还真没了解过,毕竟一辈子也没想过能在赛瑟纳林看到垂耳兔。
小幼崽啜泣着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只,徒劳地用小手捂着耳朵。
不要。
不要带小於走……
不要。
不要怪mama!
有几个人冲他慢慢踱步而来,脸上带着意味不同的狰狞笑容。
“庭长还真是料事如神。”
“哈哈,略施小计罢了。”
“真是像庭长您所说的那样,岑局长敢公然做这种事,啧啧。”
小於透过眼泪朦朦胧胧认出中间的那个人。
桑克斯。
已经因丑闻缠身和精神问题被解雇的、边防局司法庭前庭长,桑克斯。
也是那日在首都星船坞拦着他们,不停挑衅mama,还把他抱起来强行拽掉帽子的坏人。
幼崽不会知道,他们今天是故意埋伏在杏临江苑等待他出现的。
更不会料想,那个似乎很像监护人的、乘着轮椅的背影,就是桑克斯花钱聘请来的“演员”,目的就是钓他上钩。
如果崽崽不是刚才摔倒了、兜帽滑落,那么他们也会引他进到呼救也不会被听见的角落,揭开垂耳兔的真面目。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那些人的笑声越来越猖狂。
“这回可要赚大发了。”
“而且啊庭长,岑局长之前的污蔑把您坑得这么惨,这下您可以官复原职咯!”
“何止啊,抓到垂耳兔和窝藏犯可是大功,我看您这回升职稳啦!”
“哈哈,也不用说这么早,还是得看法院那边具体怎么判。”
“以后您就是边防局的总局长了。让我提前恭喜您,桑克斯总局!”
“哈哈哈哈……”
联邦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谁,只要抓到垂耳兔,都有重赏。
桑克斯一行人各自抱着各自的心思。
几人的贪婪如同一张网兜头而下,将小小的孩子困在其中。
小垂耳兔惊慌失措,腿上还有伤,别说逃跑,连站都站不起来。
双腿在地上蹬着向后退,可是这样做根本就是无用功。
那几双手如同地狱里的恶魔朝他伸来——
就在这时,有谁将他拦腰抱起。
声音冷淡倨傲:“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儿子。”
“!!!”
——是mama!
小於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轮椅上的才是真正的mama。
刚才那个,根本是冒牌货!
岑寻枝将他拥入怀中,柔声道:“吓到了?我喊你你也不理我。一个劲儿往那边跑。”
“QAQ!”
果然是认错了。
“Ma、mama,小於,小於还以为……”
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岑寻枝捏捏他的兔耳朵,既然已经暴露在光天化日,也没什么可藏的;像是看出了小孩子的担忧:“你是我的小孩。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熟悉的气息登时让小小孩放松下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倾盆而下的委屈。
他很想不管不顾埋在监护人怀里大哭,可是刚习惯性搂上mama的脖子,就惊呆了。
Mama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身后,有一群穿着联邦舰队红黑相间的制服、个个人高马大、气场冷峻的……士兵。
他们个个揣着相位枪,瞪着欲行不轨的桑克斯一行人。
有胆子小的已经腿软跌坐在地上了。
士兵们的肩章一目了然,最低也是校级,金属质地流转着冷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