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女帝淡淡道:“会作诗?把朕的鹦鹉拿来吧。”邱彦和邓漪同时一怔。
连向昌都怔了好一会,意味深长地看了脸色苍白的邓漪一眼,才转身命人去内府局拿鹦鹉了。
片刻之后,那鹦鹉仿佛认得姜青姝一般,飞到她的肩上,她偏头抚了抚鹦鹉的羽毛,微笑道:"作诗吧。"
邱彦心里越发不安,总觉得气氛诡异,好像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只好跪在地上好好表现,将自己之前筹备的尽数表现出来,比钓鱼要出彩许多。
姜青姝:"赏。"
邱彦叩首:"谢、谢陛下……"
姜青姝又在御花园玩了片刻,其间,她看似毫无不悦,但邓漪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待到天色微暗,姜青姝屏退随行宫人回了寝宫,邓漪才默不作声地跪了下来。
她抚摸着手臂上的鹦鹉,微笑回身,“你跪什么?”邓漪微微颤抖,“臣……有罪。”
"哦?"
邓漪知道,女帝不可能这么傻,方才御花园邱彦表现得太明显了,陛下看似毫不发作,那一番举动却大有深意。
她想了
一路,终于决定认罪。
“臣……臣自作聪明,以为陛下今日要赏玩进贡的鹦鹉,又私下里收了邱彦的银子,提前将之告知,并让他今日来陛下跟前侍奉……"
姜青姝长睫一落,俯视着她,神色并不惊讶。
她将鹦鹉交给侍从,不紧不慢地走到御座坐下,嗓音冷淡:“还有呢?”
邓漪咬咬牙。在帝王跟前,任何的隐瞒与小心思,都是自寻死路。
她额头触地,嗓音颤抖,继续道:“还有……臣这几日有意与向昌换班,争取去各部行走的机会,想尽早熟悉这些事务和关系……有时也会收下部分官员的贿赂……告知他们陛下的动向……"
姜青姝索性支着脸颊,歪头望着她。
邓漪又连忙补充道:“但臣万万不敢背叛陛下!臣没有透露任何重要之事,臣最多将陛下此刻心情好坏、神态如何转告他们,以便他们体察圣意……有时他们无事也主动巴结臣,臣经受不住诱惑,这才……"
姜青姝敲了敲桌面,发出两声沉闷的“笃笃”声,邓漪的心脏仿佛随之猛跳了两下。
"经受不住诱惑。”她慢慢重复邓漪的话,笑了一声,"你的确经受不住诱惑,朕让向昌与你一起做事,便是让你学学他的宠辱不惊,你却想着趁机揽权受贿。"
邓漪又重重磕了一下头,悔恨道:“臣一时糊涂!臣罪该万死!”“起来吧。”姜青姝突然说。
“……啊?”邓漪迷茫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安地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还有刚磕出来的新鲜血迹,她紧张地垂着头,不敢直视天子。
自古以来,天子近侍干涉朝政便是大忌,邓漪读过史书,更加明白,前朝之所以覆灭,就是因为当时负责整个内侍省的宦官专权,几乎架空天子。
这是大忌。
也是死罪。
此时此刻,邓漪万念俱灰,觉得天子杀了她也不为过,让她站着,比跪着还难受。
姜青姝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不紧不慢道:“不过,你也不算无可救药,敢主动在朕的跟前交代,总好过朕亲自来戳破你,若朕亲自戳破,你今日便该拖出去杖毙。"
邓漪浑身一抖。
她紧张得大脑混乱,却又听出一
丝讯息——陛下说,亲自戳破?难道陛下早就知道她做这些事了?
邓漪自认谨慎小心,没有人能抓到她的把柄,即使向昌有所怀疑问过她几次,也不能确定她真的在做什么。
却没想到,完全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陛下未免也太.…
她心里大骇,手心里满是汗,垂着头道:"原来陛下……都知道……"她瞬间产生一种自己是跳梁小丑的感觉,如果不是被女帝亲自提拔,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