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葛却道:“殿下之前对我一百鞭刑,这不是无妄之灾吗?他心知肚明,这只是他的迁怒罢了,他当初既然因为一时怒火而处罚了我,他难道没错吗?既然如此,那我用当时那一百鞭来抵了这次,不行吗?叶闵嘲讽地扬眉:“你想和主人进道理吗?
青葛声音转缓,无辜无奈地道:“阁主,我不是要和他讲道理,我只是觉得,你可以说服他,是不是?‘叶闵听这话,缓慢地弯下腰来,于是孤高修长的身形便折了下来,俯就到几乎和青葛平视
因为距离太近,他浅淡微凉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青葛脸上。
油灯被风吹着,缥缈摇曳,朦胧的光晕便在男人脸上明明灭灭地亮着,
狭窄逼仄的房间内,两个人气息萦绕,难言的暧昧在缓缓流动,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禁己
于青葛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千影阁的阁主,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一手调教了千影阁多少暗卫,并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青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现在,她想走一个歪门邪道,让这个男人为她心软,为她破例
她仰着脸,在那浅淡的榭树气息中,颤巍巍地垂下眼睑,心里却在想,能成功吗
她觉得可以,他的呼吸似乎已经有些急促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陡然间,她感觉面前一空。
她睁开眼睛,看到叶闵已经站了起来,削瘦的身形因为过于颀长,犹如深沉夜色中孤傲的山峰,就那么笼罩在她上方。她心中微沉,到底明白自己失败了,叶闵并不吃这一套。
叶闵是一个傲气的人,过于傲气的他,在男女之事上有自己的矜持。
她也并不擅长这些,或者说她自作多情了
叶闵已经转过身去,他漠然背对着青葛,道:“出去吧。
青葛再不做挣扎,所有的情绪全都尽数收敛,她缓慢地站起身,恭敬地道:“是,属下明白了。
夜幕笼垂,属于山林的声音仿若销声匿迹一般,就连风声似乎都停息了
阴森煞气氛围笼置着山谷,远处的山峰树木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化为狰狞的暗影
嶙峋山石的黑影下,已经聚拢了大批兵马,那是当地州府得到急令,迅速调派的人马,一个个全都披挂满身,腰佩长矛。宁王亲卫林立在侧,彪悍冷漠。
就在这兵马和亲卫的正中间,有十几名身穿麻衣的黄教叛逆,如今都已经被拘捆起来,悬挂在临时搭起的刑架上。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气息,偶尔间似乎有几声类似呜鸣的声音,似乎是垂死的鸟,又仿佛是濒死的人。整整一晚的刀光剑影化作了此时血的寂静。
竹筒火折子跃动的火光映照在密布的枯枝败叶上,也照在那刑架上,血红色映在每个人的瞳孔中
突而,铿锵的拔剑声划破寂静,
火光熠熠中,剑芒冷冽,宁王眉眼漠然地望着那些俘虐,薄唇缓缓地叶出一个字眼:“杀。
一声会下后,砍杀声此起彼伏锋利的刀剑划破夜空,等雨枪共中血泪横飞,惨呼连连原本寂静的山林陷入了修罗地狱宁王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地看着,薄薄的眼脸下,眸色的眸子并无半分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宁干淡漠地扫了眼一旁的青葛,道:“过来。
青葛便无声地随在他身后
一旁白栀看着这一切,脚底下一动,便要跟随过去
谁知一旁有人握住了他的胳膊,阴止了他。
他看过去,是万钟
万钟刚毅的眉眼动了动,示意他看向不远处
白栀顺着他的目光,却见崎岖山路旁的松树下,有一道玄色身影
是叶闵。
白栀便明白了。
这个场合叶闵并不必出现,按照往常习惯他应该已经歇下了,现在他过来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青葛而来白栀的手摸紧了手中长剑,他紧紧抿着唇,沉默了半晌,到底是垂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