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响彻帐篷。
转盘上的男记者被飞刀刺伤的腿部流血不止, 他似乎是被疼痛唤醒了原本的灵魂,惊恐地叫着:“来人啊,放我下来!救命啊!”
就在十分钟前, 他还在义正严辞地说“不要妨碍表演”。
“那个男记者还有自己的意识!”唐臾飞快地来到转盘前, “他自己的灵魂还在和寄生体做斗争。”
危雁迟很快跟上:“把他的寄生体清出来。”
这会儿丸鳞也解开了瓶子封印,身后拖了条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长尾巴,懒懒地揣起手:“啊…终于出来了……”
久绛还在瓶子里哀嚎:“我敲,把我也放出去啊!”
“…”丸鳞无奈地蹲到久绛瓶子前,嘟哝道,“师姐,你多久没复习过法术了?”
久绛气呼呼地反问:“如果你已经做到企业高管了, 你还会每天做高考题吗?”
丸鳞:“……”
男记者被困在转盘上, 看到危雁迟和唐臾折返回来,简直是看到救星, 涕泗横流地央求:“你们能救我吗?我觉得我脑子里有东西,它想讲话,它想控制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唐臾镇定道:“我们就是来帮你的。”
男记者刚被寄生体入侵没多久, 清理起来并不困难。
危雁迟和唐臾已经配合得很熟练了, 很快就从男人身体里抓出来了一只寄生体,和小棉体内那只长得一样。
男人无力地瘫到地上, 嘴里念着:“谢谢…谢谢你们……”
唐臾道:“你先安心休息, 我们之后带你出去。”
男人小幅度地抬了抬手指,指着唐臾手中玻璃小瓶里的寄生体,眼中燃着兴奋的火焰:“那个, 可以把那个东西给我拍个照吗?我想写新闻报道——这可是深入独家报道, 这肯定能火, 哈哈!”
唐臾眯了眯眼睛。
他在思考把“寄生体”向公众曝光的后果。
首先肯定会引起公众恐慌, 其次,这个男记者作为曝光者,获得热度的同时也会面临未知的风险。如果寄生体背后的人不想让这件事被曝光,要杀人灭口呢?再次,如果寄生体真的和失魂症有关系,唐臾不确定这背后的水有多深,贸然公开寄生体的存在可能会打草惊蛇。
给他一点时间,唐臾应该可以研究出一个探测寄生体的方法,出去之后他会第一时间找值得信任的官方机构汇报这件事,进行有计划的排查……
但是什么官方机构是值得信任的?唐臾也不确定。
总之,这些想法飞快地在唐臾脑子里过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暂时不要大规模曝光。
唐臾把玻璃瓶攥进手心,温和地对男记者说:“先放我这里吧。”
“啊?噢…”男记者失望地看着唐臾把东西收进怀里,眼神半天没挪开。
危雁迟皱着眉挡到唐臾身后,截断了他的视线。
久绛终于从瓶子变回了人,伸了个懒腰。
这会儿舞台上挺热闹,师徒四人、暂停钻火圈的孩子们、惊呆的驯兽师、无能狂怒的小丑主持人、呆滞的保安们,还有心有余悸的男记者。
台上情况混乱,台下的观众们便不乐意了。
“为什么不表演了?”
“继续钻火圈啊!”
“表演,表演,让快乐延续。”
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渐渐从混乱的骂声变成整齐的呼喊:“表演,继续表演,让快乐延续——”
无数张脸孔上都没什么表情,嘴巴张合,如机器人般念着同样的句子,催促舞台上的表演赶紧继续下去。
这场景有种难以言喻的整齐怪异,让人后背发麻。
苏竹苏兰和那个小男孩站在第一排,忽然迈开步子,一步步朝舞台逼近,身后的其他观众也跟着向前,包围圈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