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他想要能镇痛的鸦片膏子?”
“南亭药铺早被我扫了个遍,没人敢卖这个,所以这人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了许多止痛药物,权此应付。”
邵鸿祯痛心疾首,不自觉攥紧了手掌。
……他交代过许多次,不许他们沾染分毫的。
可他们偏偏……
乐无涯:“我来了殷家村,见殷家、杭家身在深山,却把家修得墙高一丈,大概就有了定论了。”
“邵县令,你与殷、杭两家商议,修筑高墙大院,不许旁人窥探,在这深山里将阿芙蓉炼成生鸦片,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外运送,发的好大财啊。你如此做,不就是为着保兴台平安吗?”
“我曾想过,你到底是用了如何的手段,才叫兴台如此大治?若是兴台富庶了,岂不是更遭匪徒觊觎?现而今我算是明白了:兴台不是没有土匪,是你用阿芙蓉牟取的暴利,雇佣了土匪,反过来保护你们兴台!”
乐无涯面色轻佻,却步步紧逼:“要不要我去查查你们那些土兵的身份底细,看他们在做土兵之前,都是干什么的?”
邵鸿祯的一切谋算都被乐无涯翻了出来,晾在这明晃晃的月光之下。
可他神色不曾变化分毫。
见邵鸿祯不曾反驳,乐无涯继续道:“想必你也安排了土兵……土匪——算了,就叫他们土兵吧——来守着殷、杭两家的高门大院,防着有外人到此。可你百密一疏,忘了不能派老鼠看油瓶的道理。”
“如今是到了阿芙蓉成熟的季节了。”乐无涯说,“他们日日看着成批的烟膏子送出去,怕是想,这么好的东西,他们稍稍偷吃一点,你邵县令想必也不会知道的吧?”
听到此处,裴鸣岐终于明白了过来。
……所以,灭门案,便是这么来的?
看守两院之人吸食了阿芙蓉,一时昏沉,一时发狂,和殷家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才……
杭家之人之所以平安无事,大概是看到殷家人的惨状,殷鉴在前,他们不敢抵抗,放任他们哄抢,才保住了全家性命。
这帮人清醒后,知晓自己惹了祸,便四散逃去。
难怪邵县令有意迁延,不肯及时上报血案!
正因为兴台土兵、土匪一体,他心有忌惮,才故意叫兵房拖延上报,自行把现场布置成所谓“小嘉坨山土匪打劫”的模样。
那二十个被他杀了的“小嘉坨山土匪”,大概就是邵县令筛选出来的,背地里吸食过阿芙蓉的“害群之马”。
他当机立断地处决了他们。
其余的六个,恐怕也是逃不开干系的责任人。
邵县令轻轻击掌:“闻人县令,当真名不虚传。”
他推扶了一下叆叇:“那么,你说的‘筹码’,就是南亭牢房里抓到的那两个人吗?可他们也该知道,灭门是死罪,他们顶多会招供,他们是兴台人,平时吸食阿芙蓉,听说殷家村出了命案,便想去翻检一下,看有无凶手遗失的赃物,以此谋财。他们在山路边拾到了此物,又不敢在兴台当卖,所以才跑到百里开外的南亭。……这谎不难撒。”
乐无涯嫣然一笑,灿烂无匹:
“第一,他们不会如你所想老老实实撒谎的,因为他们吸阿芙蓉,他们没有脑子。我只要弄一点黑色膏子,放在他们面前,骗他们是阿芙蓉,他们就能为我死。”
“第二,谁告诉邵县令,只有那两坨烂肉才是我的‘筹码’?”
乐无涯挑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后严阵以待的小凤凰:
“我背后的这个,是定远将军,裴鸣岐,裴凤游。”
“你身边的这个……”
乐无涯指向闻人约前,想,若说他是未来的状元郎,未免太托大了。
于是,他无比自然地信口胡诌道:“是上京来人,随他旁边的人一起来的。”
……反正明相照一案虽然在益州相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