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县百姓。
“哟,”胡见春想了想说道:“往前数十一年前朝廷在长沙府沅陵县开金矿,当时迁走七万户,每户给六两银子,及到了临近的流入地,给每户一男丁三十亩农田,再免除一年的田税和徭役。”
那次朝廷待他们还是很丰厚的。
沈持说道:“黔州府耕田极少,黔、安两县百姓迁出,在临近的县域内无法以耕田为生计,是件难事呀。”
这样,要是参照当年沅陵县的补偿,单给六两银子不给农田嫌少,后续的生活无以为继,要是再添些,添多少合适,以及户部肯不肯给,又是个问题。
“嗯,”胡见春望着眼前一层又一层的山:“难啊。”
二人又去安仁县转了一圈,果然与黔山县相差无几,而后打道回府。
夜晚,沈持沐浴更衣后去见户部员外郎俞驯,对方似乎并不意外,反倒直接问:“沈大人去过黔、安二县了?”
“在下去过了,”沈持也不绕弯子:“敢问俞大人,这次户部打算补偿迁出的两县百姓每户多少两银子?以及田亩,税赋徭役呢?”
俞驯的脸仍旧是黑着的:“参照旧例,每户补六两银子。”他冷声道:“余下如何安排,是黔州府的事了。”
不能全推给户部。
沈持想说黔州府是不会管的,但他没说出来,他道:“在下知道了。”
在俞驯这里,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沈持从他屋中出来,回到自己房里。
赵蟾桂见他心事重重,问道:“大人,咱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沈持勉强笑了笑:“算是吧。”
深夜,他在灯下拟了一份告示,大致是告黔、安两县的百姓,朝廷给每户发放六两银子,让他们在十日之内搬迁到别处去。
至于去往哪里,后续如何安置,沈持沉思良久始终没有落笔。
次日拿给朱文济过目,他道:“沈大人是问过俞大人之后拟的?”
沈持说道:“正是。”
朱文济笑道:“请沈大人告诉焦大人一声,他要是没好的法子,就这么办吧。”
……
那日后来,沈持捏着这张告示在邱长风屋中坐了许久,两人说着话不知因何不投机了,他被道长甩着拂尘撵出来……
次日,一道骨仙风的道士出现在黔、安两县,他对当地的百姓说,他们不日即将要发一笔小财。
百姓们淳朴,笑了笑没当回事。
哪知三日后。
黔、安两县当地的县衙贴出搬迁告示,每户赏银六两。
告示一张贴出来,一些正因为家中变故,走投无路的人都没多做考虑,立马跑到县衙去问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直接画押拿银子走人,迁出就迁出,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呢。
他们甚至激动地说道:哎呀那道士,不,神仙的话是真的,当真发了一笔财啊。
两县自打支摊子登记要走的户数后就没停歇过,一直到黄昏时分,县丞都看不清楚花名册了,才收工回去。
可是许多人拿了银子之后,却不知道迁到哪里能讨生活,又犯难了。
这时候,那名道士又出现了,他说这笔小财之后还有一笔大财。
百姓们把他围住,问大财怎么发,道士说道:“好办,拿着这钱到铜仁县去。那里会有贵人,带你们发大财。”
“铜仁县?”百姓们之中有人讶然:“不就临着咱们县,穷得叮当响,到那儿去能发什么大财?”
道士呵呵一笑,故弄玄虚:“去了你们就知道啦。”
“前几天神仙告诉咱们发小财,”有人说道:“今日官府不就给发了六两银子嘛,反正要迁走,去哪儿不是去,铜仁县还近呢。”
“那倒是,”更多的人说道:“就去铜仁县吧。”
两县的百姓收拾家当,携带老幼,陆陆续续迁往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