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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还真是恨魏家。”顺安帝明知道魏家于沈翊有血海深仇,魏家落在沈翊手中没一个逃得了,顺安帝还要这样安排,可见顺安帝也巴不得魏家全死光。
“一个帝王被掣肘了二十年,如何不恨?”沈翊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可当初也是他自己选的。”
顺安帝选择依附于魏太后,依附于魏家,得以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夺嫡成功,可成功了,却觉得从前扶持自己的魏家碍手碍脚了。
狡兔得而猎犬烹,高鸟尽而强弩藏。①
从魏家这边来看,当初扶持顺安帝也是一种悲哀。
但魏家也不是好鸟,没了为人臣子的本分,做的太过了,要不然也落不到这样的下场。
总之,顺安帝和魏家,闻姝谁也不惋惜,只心疼夹在中间,被害得家破人亡的沈翊。
“章氏呢?你打算如何处置?”闻姝把今日回永平侯府,谢老夫人的话说与他听。
沈翊:“章氏是章氏,永平侯府是永平侯府,即便不休她,这事也不会牵扯到永平侯府,你想怎样处置章氏?”
闻姝摇摇头,“我不知道,不如写信去问问父亲吧。”
章氏待她不好,但也没多少仇恨积压在心头,大抵是因为沈翊待她足够好,感受到了甜意,便忽略了从前的苦涩。
“行,承恩公夫妇没了,世子按律得判处斩刑,毕竟是私通外敌的大罪,其余人或鞭刑,或下狱,或流放。”沈翊最恨的是魏皇后和承恩公,这两人决计不能活,其余人,沈翊也可以稍稍松手。
“国有国法,按大周律法办事便好,免得叫人捉住你的把柄,瑞郡王可有异动?”自从被皇上下令圈禁瑞郡王府之后,瑞郡王这人好似在定都消声灭迹一般。
沈翊:“没有,让人盯着呢,皇上下令无召不得出,太后崩逝,皇后被废,魏家倒塌,他算是彻底废了。”
闻姝:“他和储君之位一步之遥,只怕要恨死你了,莫叫他钻了空子。”
两人进了兰苑,也没几步路,闻姝却满心觉得疲惫,一进屋就坐了下来。
沈翊喝着茶,余光一直看着她,“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脸色不佳。”
闻姝秀眉微蹙,抬手揉了揉眼皮,不安地说:“右眼皮一个劲的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这哪能信,你就是昨晚没睡好,”沈翊让人传膳,“用了饭早点歇息,明日晚些起床。”
“好吧。”闻姝也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安的,分明形势一片大好,尘埃落定,她应该觉得舒心才是,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晚膳端上来,都是闻姝爱吃的菜,可她就是没有心情,吃了小半碗饭就吃饱了。
“再喝碗汤,别是生病了吧?”沈翊抬手覆在她额头贴了一会,“不热,还有哪不舒服吗?”
沈翊手背微凉,闻姝贴着觉得格外舒适,下意识靠近了几分,“没有,就是有些累,我待会早点睡吧。”
“好,再喝点汤,事情总是忙不完,你别操心太多。”沈翊见不得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闻姝也不想见沈翊担忧,就拿起瓷匙,小口的喝着汤,“我下午见到如黛了,她准备去渤海郡住些日子,听她说徐音尘要续弦了,真的吗?”
沈翊夹菜的手微顿,“这事我不知,但前几日徐音尘来找我,有意辞官。”
“他前途正好,这么想不开?”入仕不久就做到五品官,徐音尘在朝堂上的路还远着呢,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求不来的仕途。
沈翊:“他说想出去走走,若是辞官离京,就不知何时能回来了,徐夫人怕是不肯,我让他考虑清楚。”
闻姝咽下嘴里的汤,鲜美的莲藕汤忽然没了味道,前途一片光明的徐音尘突然要辞官云游江湖,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了,自从与如黛和离,她已经听沈翊几次说起徐音尘在差事上出岔子。
彼此爱慕的一对佳偶,变成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