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希望能快些。”闻妹很想去看陶绮云的伤势,却又不能去。
这件事被南临侯府封了消息,除开他们几个,旁人都不晓得,怕是陶家那边都瞒着,毕竟人差点就死了,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即便是自尽,可有耳目灵便的,也能察觉出一些东西。张独也没想到向来怯懦的陶绮云有这般大的胆子,往自己手上割了三刀,可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现在陶绮云是瑞王招揽周羡青的最大筹码,南临侯特意叮嘱了张独,往后不得再欺辱陶绮云,也别再亲近她。陶绮云是张独的妻子,可现下却只能看不能碰,张独总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可一想到瑞王许诺将来给他高官厚禄,一个陶绮云,张独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消息封锁了,闻妹和卫如黛都不能来探望陶绮云,倒是周羡青,拖着还没好的病躯,悄悄地来了好几次。陶绮云直到第三日才醒转,睁开眼瞧见周羡青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醒了?”周羡青坐在床沿上,背挺得很直,因为后背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我........陶绮云噪音嘶哑难听,张了张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没事,还活着。”周羡青看着她,犹如劫后余生,“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一个胆小怯懦的姑娘,却被逼到割了自己手腕三刀,周羡青得知这个消息时,天
像一下子就塌了。
陶绮云的眼泪打湿了枕巾,“我不该活着。”
她怎能不怕死,她还这般年轻,这辈子才开始呢,可她真的没得选了,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你该活着,总会柳暗花明。”外边还有人守着,周羡青不宜说得过多,“死了一次没死成,说明阎王爷不要你,往后别做傻事了。”“你呢?你在这里,是不是已经答应了瑞王?”陶绮云还在自己屋子里,周羡青一个外男,却能单独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和瑞王已经达成一致。周羡青撇开眼,“严冬将至,多穿些衣裳保暖,别的你无需忧虑。
“我不能对不起妹儿。”陶绮云痛苦地呜咽,她没有忘记闻妹对她的看顾,做人不能恩将仇报。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死了,她会更伤心,”周羡青微微叹息,“冬至春亦近,你若信我,就保重好自己。”陶绮云怔怔地看着周羡青,总觉得他这话大有深意。
“你再歇会,我还有事,先走了。”周羡青没有丝毫越矩的行为,起身离去,喊了梅儿来伺候。
梅儿看见醒来的陶绮云,主仆两人又哭了一番,陶绮云躺在床上,望着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腕,思忖周羡青的话。她该信他吗?
两人也算多年旧友,他会是背叛旧主之人吗?
周羡青回到周府,换了一身衣裳,后背鞭痕交错,虽已止了血,正在逐渐结痂,但往铜镜前扫一眼,还是觉得触目惊心他抬手抚了抚手腕处的脉搏,不知是不是缘分,为了陶绮云,他受了鞭伤,陶绮云为了他,割了自己三刀。虽然陶绮云有一半是为着闻妹,但这事因他而起,姑且算是为了他吧。
周羡青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换好衣裳后,他先去了一趟燕王府,从燕王府出来,进了瑞王府的后门。
“周学士来了,背后的伤好些了吗?”瑞王状似关怀,可下一句却暴露个彻底,“燕王找你了?”
周羡青直接忽略了第一句,回道:“嗯,燕王寻我商议雪灾之事。
瑞王颔首,“入冬后,漠北各地陆续下了大雪,灾情不断,今日早朝,父皇要我与燕王明日拿出个应对雪灾的章程来,燕王是如何想的?”顺安帝特意吩咐了二人,就是想让两人比个高低,瑞王要是能博得头彩,自然能让皇上高看一眼。周羡青毫无保留,悉数告知了瑞王,“就是这些,明日王爷可抢在燕王前头开口。”
瑞王心满意足,又问,“今日商议之人除了你还有谁?”
“徐音尘,工部柳侍...."周羡青原原本本地说了,“有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