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背地里和北兴王府没有私交,起码明面上不能得罪了,因此并没有开口。“误会了?”单峥笑道,“既是误会,那我赔偿点药费给他,想来承恩公也不会抓住个误会不放吧?”一点药费打发叫花子呢,承恩公怒道:“世子,难道我孙儿就白被打了吗?北兴王府就是这般教养澜悦郡主的?”承恩公跪了下来,说道:“皇上,老臣为大周鞠躬尽瘁,愿为大周赴死,可老臣孙儿尚未弱冠,却被打得卧床不起,至今昏迷不醒,老臣只是想要一个交代,北兴王世子用点药费打发,免欺人太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求皇上主持公道
承恩公毕竟是两朝元老,是太后的兄长,顺安帝不知喊了多少声舅舅,他这般声泪俱下,倒让顺安帝有些不知该如何办了。若是今日到此为止,那顺安帝或许还真得对澜悦郡主小惩大诫,让承恩公满意,因为朝堂百官畏于魏家的威势,无人敢开口为澜悦郡主说话。别看北兴王府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身份贵重,可北兴王历代戍守西北,除去述职,甚少回京,与朝堂官员都不算熟络,可以说,百官中,竟没几个人敢站在北兴王府这边。人人都明白,北兴王世子迟早要回西北,今日为他说了话,来日他一走,魏家必定要寻麻烦,谁敢用自身的前途冒险?而与魏家站在对立面的尚弘这几日告病不曾上朝,没有尚弘在场,连那些“反魏党”都不敢说话,足见魏家有多令人惧怕。单峥可算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上兵”,看着承恩公这个老匹夫装腔作势,脸色冷若寒霜,没见过欺负人的哭得比被欺负的还惨。要是在西北遇上这样的人,单峥腰间的刀早就出鞘了。
从前在西北只听说魏家只手遮天,还没当回事,如今看着这么多官员,竟都缩头乌龟一般,才知并未夸大,这朝堂已成了魏家的朝堂。顺安帝明知此事绝非澜悦郡主的过错,可魏家通得紧,又无人为澜悦郡主说话,他连个台阶都没地方下,也是左右为难。就在百官沉默之时,队列中新上任的京兆尹罗桐站了出来,“皇上,微臣要参承恩公教孙无方,其嫡孙魏鹏程,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害死数名女子,致使民怨沸腾,微臣身为定都父母官,不得不上达天听。”原先的京兆尹邱真因为镰州一事被革职,罗桐是新提拔上来的京兆尹,魏家这些日子事务繁杂,尚未来得及与罗桐打交道,万万没有想到罗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百官沉默之时参承恩公。承恩公瞧见这一幕都愣了半晌,从地上起身怒斥道:“一派胡言!你才上任多久,分明是联合北兴王府陷害吾孙!”罗桐毕竟是新上任的,又深知魏家权势滔天,因此被承恩公一番怒骂,连手上的奏章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看了这么久戏的沈翊终于不慌不忙地开口,“承恩公急什么?真的难成假的,假的亦做不得真,既然承恩公说魏鹏程没做过这些,又有何畏惧?”沈翊一说话,瑞王的脸色就变了,今日这事,竟还有燕王掺和其中,难道燕王已经和北兴王府暗中勾结?“承恩公无需急怒,将奏章呈上来,若是冤屈了魏鹏程,朕一定为你做主。”瞧见有人递台阶,顺安帝赶紧开口,生怕罗桐会畏惧魏家权势改口。承恩公咬紧牙关,不得不收敛两分,站了回去,罗桐也得了喘息之机,跪下说道:“回皇上,微臣才上任不久,整理过往案册时,发觉不少百姓控告魏鹏程,可不知为何邱真却并未接理此类案情,微臣受皇上提拔,绝不敢与他人勾结,乃实事求是,已将受魏
鹏程欺压的百姓聚集于宫门外
其中女儿被欺辱
的百姓竟达数十人!微臣身为定都父母官,必要为百姓申诉冤屈,求皇上明鉴!
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知道这是魏家能干出来的事,只是惊讶于罗桐“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敢捅到皇上跟前。单峥讥笑道:“这般禽兽,在西北早就被人打死了,承恩公府的教养可真好啊!”
方才承恩公说澜悦郡主没教养,现在单峥就讥讽回去,魏鹏程才是没教养。
顺安帝看完奏章,龙颜大怒:“拿去给承恩公看看,可是冤屈了魏鹏程。
康德成捧着奏章到承恩公跟前,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