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十二郎觉得很委屈一一你凭什么这么以权压人啊!
我又不是来骗钱的,白纸黑字、真凭实据都在这儿啊!
又觉得愤恨一一好像是被越国公夫人陷害了。
他索性将事情挑破:“此事小人实在是冤枉,我们是卖方,只负责卖东西,有人出价,卖出去不是很正常?至于这个印章,是越国公夫人盖的,也是她叫小人来此处兑钱,此中牵连多少,小人实在不知....”乌十二郎以为此举可以将战火转到罪魁祸首头上,不曾想宗正少卿与宗正丞听罢俱是变色,毛骨悚然:“喂一你别乱说话啊!!!”宗正少卿怒道:“谁问你那个章是谁盖的了!!!”
我们只负责审核跟批条子,不想掺和皇室的私隐,知道的太多会死的懂不懂啊你个王八蛋!!!
又忍不住想,原来那个章的主人是越国公夫人?
再想,难怪这个据说是低阶小官之女的娘子能杀出重围,一跃成为越国公夫人了!
也难怪她敢在神都做癫人。
又赶紧把这段记忆在脑海中删除掉一
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乌十二郎见状,算是彻底的迷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边去叫鸟留良的人还没来,但宗正少卿看鸟十二郎实在不识趣,已经不打算继续跟他纠缠了,觑了他一眼,冷冷的展开了一张条子,提笔开始填写:“章是真的,流程也是合理的,你可以提到钱,我这就给你开条子。他麻利的签了字,盖了章,同时说:“不过呢,我这儿有一句忠告,今天在这里听到的,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当然,你硬是要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宗正少卿把开好的条子推过去
“你可以去户部兑现,也可以去朝廷下属的所有钱庄兑现,马上就能取到。
乌十二郎神色不安的接了过去。
宗正少卿将笔一扔,靠到椅背上,笑的和蔼:“拿去花吧,五十万两,使劲儿花,你真是乌家的大功臣啊,乌十二郎!”乌十二郎战战兢兢道:“明....
宗正少卿脸色倏然一冷,一掌拍在案上:“在收据上签字,我们这边要入档!”
乌十二郎心里的不祥之感已经很浓郁了,可是他又实在委屈一一
有人花钱买,我就往外卖,凭什么不可以呢?
我来取属于我的钱,凭什么这么摆脸色给我看?
他迟疑着签了字。
宗正少卿重新开始朝他笑:“好了,结束了,回去好好庆祝一下,你走吧。”
出了宗正寺的门,一阵清风刮过,乌十二郎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爬满了汗,这会儿贴在身上,有种虫蛇舔舐的黏腻感。回想方才的经历,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低下头,看着手上那张价值五十万两的巨额票据,陷入到了恍惚之中。
要去兑付出来吗?
如宗正少卿所说,户部乃至于本朝所有官方下辖的财庄,都可以兑付这笔钱。
而这张凭据,其实也同他先前与官方打交道时收到的形制相同,只是从前的数额没这张那么大罢了。乌十二郎捏着那薄薄的、却又好像重逾千金的凭据,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那个问题。
要去兑付出来吗?
他迟疑了,没敢去一到底还是会看人脸色的。
宗正少卿先前同他说话时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衷心的祝愿他....
乌十二郎第一次懊恼起了自己的年轻,甚至于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念头就是,得赶紧回家去问一问祖父,我是不是办了一件坏事?可是他转而又想,越国公夫人还在东市等着呢,她能有这样的门路,同宗正寺牵扯上关系,恐怕也不容怠慢吧?还是先去把那边的事情了结掉,再回家去问祖父吧?
乌十二郎心怀忐忑的上了马,扬鞭往东市去了。
乌十二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