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死了啊。”
听到这话, 被反剪双手的戴茜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
不久前,她同原晴之两个人正在房间内, 等待着喜宴到来。
结果薛无雁忽然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而后二话不说直接拎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等戴茜反应过来, 她刚刚相认的亲妹妹便已经躺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压根没有给人任何的反应余地。
等戴茜后退两步,口中发出尖叫,薛无雁已然狠狠甩上房门,跨过地上生死不明的雷柔,面目阴鸷地朝她走来。
再然后,戴茜便被他拿刀劫持, 强行前往喜宴。
雷柔穿过的喜服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于是薛无雁便吩咐下人拿来一件袖口更加宽大的古制。穿上这身后, 便没人能看出她身上还绑着绳子, 加上盖头的遮掩, 可谓天衣//无缝。若非方才这点变故, 恐怕拜完堂都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在极度悲伤下,戴茜蜷起身子,硬生生咬碎了口中的布条。
她双眼通红,恨恨发问:“薛二少!柔儿对你一往情深, 她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 竟要你如此痛下杀手?!”
“她,对我一往情深?”薛无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若是对我一往情深, 怎会故意搞砸我对她的两次吩咐, 不仅没给你下成功药, 也没拿到神血?!”
“更何况那个贱人早已被庆神蛊惑。背着我几度同他勾搭,在楼梯间暗通款曲。呵,我早该想到的,女人都是这种爱看脸的货色,即便反复提醒,她也抵挡不住诱惑,轻而易举就能转身爱上他人。”
他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我从小养她长大,让她陪我伴读,供她吃穿,甚至不惜许给她侧室的位置,没想到竟然养出来个白眼狼。”
虞梦惊面色彻彻底底冷了下来。
青年墨发飘扬,红袍鼓动,因为震怒,周身翻涌出可怖的威压。
——“你怎么敢?”
伴随着这句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周围那些瞳孔漆黑的宾客们也终于不再做沉默地背景板,而是缓缓开始移动。他们的表情僵硬,麻木,如出一辙,逐渐朝着中央缩小包围。
见状,薛无雁不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急了。”
阴森沉寂的地下室内,回荡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难道传说中冷漠无情,只知玩弄人心的庆神,也有一颗弃如敝屣的真心?”
很显然,挑衅的话并没有要他好过半分,反而让他离死亡更近。
第一批客人已经冲了上来。其中一位被薛无雁楸准时机用手中的匕首砍断了手指,可那人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那般,愣是顶着满身的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其踢倒在地。其他人立马跟上,往死里打。
人群间隙之外,红衣青年面如寒霜:“闭嘴,丑八怪。”
他一字一句,冷如寒冰彻骨。
“敢动本座的东西,你该死。”
三个字,宣判了薛无雁接下来的命运。
很快,刀刃脱手而出。
惨遭围殴的薛无雁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
在拳打脚踢的空隙中,他吐出几口血沫,咧开黄牙:“还好我早有准备......庆神,其他人不知道你惧怕什么,可不代表我不知道。”
“总是将丑八怪三个字挂在嘴边,高高在上点评着他人的丑陋,不就是因为自己有一副蛊惑人心的美艳皮囊吗?”薛无雁这么说着,狠狠地捏碎了手上的红符。
地下室周围忽然亮了。
那些掩盖在无边红绸里层层叠叠的黄符忽然无火自燃,继而无数火星飞窜闪烁,倏尔连成一片,仅仅几息功夫便将漫天垂下的绫罗绸缎卷了进去,扬起金红色烈焰。
诡异的是,这些火并非循序渐进,而是来势汹汹。